算算时间,只怕要有人发现那几个人了,二娘不耐地催道:“认出来路了吗?”
褚直缩了回来,这一瞬间,他心里冒出个主意,飞快地道:“认出来了,不过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我才送你出去,否则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帮你。niyuedu”
不管蒙着脸的女子眼神有多可怕,褚直咬着牙道:“看见那一对狗男女了吗?那是我的小妾,我带着她来拜寿,她竟然在这儿跟别的男人私会,不收拾他们,我有什么颜面做一个男人!”
二娘怀疑地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这个男人的孱弱不用说都能看得出来,长的美被男人惦记也就罢了,可长成这样儿连自己的女人都搞不定……是挺窝囊的。
“你想怎么办?”二娘问。
褚直心头一喜:“你把他们推湖里就行了,那水不深,淹不死人。你放心,我不会打杀我的小妾的,只是给她一个教训。”
后头隐约传来一片吵嚷声,二娘回头看了一眼,一句话没说蹿了出去。
褚直在门后面看着二娘不费什么力气就把褚良和金铃掀进了湖里。这种情况下,像安国公府这种门第,为了避免有人怀疑主子的清白,通常的做法就是把丫鬟直接送给跟她一块落水的男人,而为了避嫌,顾五娘是不可能嫁给褚良了。
等二娘一跑回来,褚直伸手往北一指:“看见那道门了吗,进去穿过那个院子,从角门过去就是后宅的花园了,那儿肯定有很多女眷,到那儿你混进去就可以了。”
二娘点点头,看着褚直羸弱的身躯有些想嘱咐他小心点,转念一想此人既然是程瑾的叔叔,有什么可担心的。遂极快地向北面赶去。
褚直见她走了,急忙反方向跑去。
他给那女魔头指的方向根本不是后宅,而是安国公府护院住的地方。
程瑾是个没脑子的浪荡子,程喻可不是。那几个纨绔家世都不算弱,出了这种事儿,程瑾就算有心隐瞒,也瞒不过过去,只要程喻略微动动脑子,就能怀疑到他身上。怀疑他也没什么,就怕惊动了府里那些人——在他还没有找到那个能治愈他病的大夫前。
所以……褚直控制了一下自己忽然冒出的一点点内疚,加快速度向后门跑去,这府里已经乱了起来,他也不想回去了,先到自家犊车上避避,等程喻发现女魔头他就算安全了。
褚直已经看见后门了,他来了点精神。他从来没有这样剧烈地跑过,忍着肺部着火了一样疼痛,还有……褚直忽然发现自己手心里一直都攥着那块他在芙蓉花树下掩着口鼻的帕子,忙把那帕子甩了出去。
余光里那帕子竟然没落地,而是被一个人伸手接住了。
褚直头皮发麻,搭在门板上手忽然没了力气。
二娘上前覆住他手:“走啊,从这儿不就出去了吗?”
安国公府的后门外面用粗布围了好大一圈,各家来赴宴的车马都停在这里。
二娘推着褚直:“你家的在哪?”
褚直眼珠子转了一圈,竟没有看见一个车夫。
原来这个点安国公府也摆了饭招待车夫们,少数几个没去的,都窝在车里打瞌睡呢。
二娘视线一扫,看见了两头白牛。不是她心细,而是这两头牛那么扎眼,想看不见都不容易。
犊车前头没人,褚直这会儿宁愿赶车的在车里面睡觉偷懒,可打开勾栏门,里面空无一人。
“进去。”二娘在褚直背上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