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魔族,才会创意如此大胆。
顾白婴匪夷所思地看着她:“杨簪星,你不觉得奇怪吗?这屋里摆这么大一只笼子,里头还有锁链,说不定曾有人在此地被囚禁过。”
簪星“嗯嗯”了两声,浑不在意地开口:“你要是喜欢,你今晚也能被囚禁。”
顾白婴蹙眉:“什么意思?”
簪星叹了口气,道:“你还是别说话了。”
再往里走,发现这屋子里东西还很多,四面都有挂起来的水镜,随时都能瞧见自己的身影映在镜子里。桌上摆着一大摞花花绿绿的册子,顾白婴看了一眼就扔掉了,脸色陡然间红到耳根。
簪星尚在疑惑:“不过,这里怎么没有床?”
这屋子里零零碎碎的东西不少,但就是缺一张床。
难不成院子里那架秋千就是唯一的床了?
簪星正想着,目光被屏风上的东西吸引。
这屏风很长,每一扇上头画着的图案各不相同,每一扇上亦搭着两件衣裳。有道袍与清凉的裙子,下面的图案便画着观主与妖女。有绣着凤凰的凤袍与将军的甲胄,下头的屏风上画的便是皇后与武将。还有戏子与王爷、宠妃与文臣、寡妇与浪子。。。。。。笔调有多仙气,画面就有多大胆。
顾白婴过来瞧,一瞧之下顿时脸色微变,绣骨枪一挑,屏风上的一件衣裳便被他挑在枪尖,牢牢实实地覆住整面屏风。
簪星:“。。。。。。你干什么?”
他躲闪着簪星的目光,镇定道:“此地古怪,我看还是换一间客栈住算了。”
簪星头疼,瞧见他覆在屏风上的那一件衣裳,忽而一怔:“这是件喜服?”
此话一出,周围顿时一变,不过顷刻之间,这古里古怪的屋子里便张灯结彩,处处贴着大红的“喜”字。最中央摆着一张极大极宽的软床,被褥也是喜庆的红色。小几前堆着八宝桂圆,还有一壶合欢酒。
而顾白婴就在她眼前,身上穿着大红的喜炮,正意外地盯着她:“你。。。。。。”
不知什么时候,她的衣裳,竟也变成了一件鲜红的嫁衣。上头刺绣精致,图案华丽,衬得她如同待嫁新娘般光彩夺目。
“我知道了!”簪星恍然,“这屏风上的衣裳,选了哪一种,屋里就会变成对应的哪一种风景。”
难怪那老板娘会说“这别的房间里,一间屋只有一种风景,归海福地却不同,房里亦有多种选择,客人们喜欢哪一种,自可选哪一种。。。。。。”。
原来这是自选主题!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一般,那扇长长的屏风忽而消失,变成了一副彩画,画中人正端坐新房榻前,上书四个字“洞房花烛”。
这一道主题,是洞房花烛主题!
顾白婴怔怔看着她。
簪星总爱穿绿色衣裙,如她本人性情一般,温和又坚韧,这还是第一次见她穿如此艳丽的红色。她生得本就明媚光艳,素日里懒得刻意打扮。但大红的嫁衣将她衬得格外动人。
结心铃的声音便清脆地响了起来。
簪星若有所思地盯着他。
顾白婴的相貌自不必说,不管是人族还是魔族中,都是排得上名号的俊俏。如今年纪长了些,性情不如从前轻狂,然而这样鲜艳的颜色将他骨子里那点飞扬全都激出来,一如多年前簪星初见的那个唇红齿白的明朗少年。
罗帐飞鸾,红烛高照。
簪星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一声声激烈,她向前一步,低声叫顾白婴的名字:“顾白婴。”
顾白婴喉结滚了一下,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说起来,簪星与顾白婴在一起,也有些日子了。不过同行的日子以来,顾白婴对她倒是恪守礼仪,也不是没有过情不自禁的时候,不过每当气氛危险时,这人就会立刻清醒拉开距离,活像将男德时时刻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