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不懂。”她腼覥地回答。
师者,授业解惑也,何硕文只好硬着头皮教她,她则乘机拉近两人的距离,气息故意离他好近,用那甜死人的娘娘腔口吻不停地唤他老师,看着他鸡皮疙瘩起立敬礼,她就表演得越起劲。
上课时,她坐在第一排含情脉脉地盯着他,看见他从头到尾都不敢瞄她。
下课时,她特地跑去倒水给他喝,瞧见他找不到理由拒绝的汗颜。
放学后,她偷偷塞情书给他,见到他变成了化石,然后她抛给他一个临别依依且害羞的眉目传情才离去。
暑修突然成了快乐的代名词,上课成了重要的生活调剂。
每天她都兴冲冲想一堆肉麻的方法去逗弄荷花,欣赏他良心谴责的不安,招架无力的表情,欲言又止的挣扎,她就会好乐好爽好快意。
直到最后一天暑修测验,所有学生都处在杀戮战场的紧张气氛下,唯有温柔始终保持一颗愉悦的心,把试题答完后,便潇洒自在地站起来去交卷。
把考卷交给荷花,她还特意瞧了那僵硬的表情一眼,心想能让他冷汗涔涔了一个礼拜,这个暑假也算有价值了。
她才放下考卷,本以为荷花一定像往常那样全力展开防护罩,维持“不看她、不微笑、不对谈”的三不政策。
意外地,他开口叫住她,用着只有两人才听到的声音。“等会儿到我办公室来。”
她抬起头仰望他,只见那俊雅的面孔依然维持着一贯的严厉,让平常看起来斯文的线条显得僵硬冷漠,但这却让那原本就生得俊朗的脸更添加一抹酷劲,害她不由得心跳漏了一拍。
说真的,他真的很帅耶,虽然她从小看帅气的哥哥们看到大,但他的英俊跟哥哥们不同,哥哥们是属于粗犷那种的,他则是气质卓然,有着令众生倾倒的优雅。
猜得出,荷花大概是想要找她训话和劝导吧,明知如此,她却忍不住为两人独处的机会感到些许悸动。
“是,老师。”回给他一个弄假成真的甜美微笑,然后开心地转身走出教室。
她再也憋不住了,决定躲到厕所去偷笑个爽。
在何硕文的个人教授研究室里,心情沉重的三十岁男人,面对嘻皮笑脸的十九岁年轻人,一句话——伤脑筋。
“我是男人。”
“喔。”
“也是一个身负圣职的教育者。”
“喔。”
“我们是不会有结果的。”
“喔。”
何硕文揉着太阳穴,对温煦那近乎花痴的注视感到头痛。
“我查了你的家庭状况,除了一个妹妹,上头有三个哥哥,我想……关于这点,我请教过专家,可能是因为从小由父亲带大的关系,兄弟又多,才会造成你‘性趣上的偏差,我希望能把你带回正常的观念上,也帮你找了专家,趁还来得及,修正你的想法和感情。”
他望着温煦,仔细观察“他”的反应,希望自己的措词不会刺激到“他”。
温柔心花怒放地回答:“原来老师这么关心我呀。”
何硕文一个头两个大地强调:“重点不是这个,而是我希望你跟心理医师谈一谈。”
“我不要。”她嘟嚷。
这回答在他预料之中,所以他早有准备,为了这孩子的将来,他有责任把“他”拉回正途,不管温煦要不要,专家已经在来这里的路上,相信很快就到了,只要他把温煦留在这里,并好好开导“他”。
“为什么不要?”
“喜欢你又不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