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互相看着彼此,谁都不开口说话,好像先说话就会被人杀了一般。
许久,展擎飞才开口道,“颜颜,她不记得那件事情了。“
展擎飞的是声音有些干涩,闷闷的从喉咙中发出。
“我知道。”楚暮低头看着资料,并不过多的理会站在书桌前的展擎飞。
“你知道了?”展擎飞试探道。
楚暮却冷冷一笑,“展擎飞,我是欢颜的主治医生,我从事精神病方面的研究也有一定的年头了,你说我会不知道吗?”
楚暮的冷笑中带着嘲讽,让展擎飞浑身都觉得不舒服。
他发誓,如果不是为了欢颜,他一定会将楚暮大卸八块,然后喂狗。
“那颜颜什么时候会好?会不会突然好了我们却手足无措?”
展擎飞的担忧,也是楚暮所担忧的,在某一个特殊的时间,特殊的地点,欢颜可能接触到与从前相似的情景,或者看电视看到了什么触动她的剧情,她都可能会想到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楚暮利用心理暗示的引导,让欢颜选择性失忆,刻意去回避那些她不想面对的事实,最终忘掉了那段时间所有不开心的事情。
在心理学中,这种心理暗示其实是不被可取的,原因很简单,它没有从根本上解决患者的问题,只是短时间的得到了改善。
可是楚暮要的,就是短时间的改善,先让欢颜好起来,再慢慢的抚平她的伤口,最终欢颜就算想起来这些事情,也有了去面对的勇气。
当然,这些楚暮不会告诉展擎飞。
他坚信,展擎飞已经不可能保护欢颜,更别提带给欢颜快乐了。
“那我们要怎么做?”展擎飞有些着急了。
对于楚暮这种爱理不理的态度,他已经忍到了极限。
楚暮依然没有说话,也没有抬头。
展擎飞忽然收敛了怒火,他不怒反笑,“楚暮,你要知道,现在我们该做的是齐心协力的帮助欢颜走出困境,你的那点小心思,如果现在还在
用,那你就太对不起欢颜了。”
展擎飞说完,转身离开了楚暮的办公室。
他的心情依然很沉重,最近的事情实在太多。
从欢颜回来开始,两个人就只过了一段短暂的甜蜜夫妻生活,还有两个可爱的宝宝,这就是他所寻找的家,是他想要的生活。
可,好景总是不长。
林一诺坐在昏暗的地下室中,她的眼睛带着怨毒,看着前方坐着的迟暮老人。
“ike,fae说要把我送回意大利。”
ike依然被展擎飞绑在地下室的椅子上,身子无法动弹,头顶上是一盏昏黄的吊灯。
他看着林一诺,道:“女人啊……实力再强又有什么用?碰上了爱情,都得甘拜下风。”
他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带着一股潮气,那是一个人长年累月被关在这种地下室中,过着暗无天日生活累计所得的。
这个老人,不似从前的那般风度翩翩,有的只是现在的这种阴冷之气。
“ike,我的这里,有多狠,你比谁都清楚。”林一诺食指一伸,指向自己的心窝处。
ike听了林一诺的话,突然“呵呵”的笑了起来。
是啊,她的内心有多狠,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否则,单凭展擎飞一己之力,他怎么会被长困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