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桑桑开始准备晚饭,晚饭挺丰盛的,用山药炖的大骨头汤,清香醉人。
看着孟书言吃得欢快的模样,田桑桑蓦地就想到了还在山洞里受伤的男人。
日!
这个时候,脑海中又冒出了赵纯的这口头禅。
我真是败给你了。田桑桑在心里吐槽了句,不能见死不救啊。
吃过饭,到了空间,把今晚喝剩下的大骨头汤,舀了四大勺子,舀到保鲜罐里;再准备了一个医药箱,里边放着基本的白色纱布、医用棉签、医用棉花、碘酒、酒精、红药水、紫药水、干净的剪刀、创口贴、去痛片、止血片、阿司匹林、风油精、清凉油、小镊子、退烧药、感冒药等等东西。
趁着天还没黑透,田桑桑匆匆地出门了。
再次踏上这条路,雾气已经将丛林笼罩,听着咕咕咕鸟鸣,田桑桑加快了脚步。终于是到了地方,她拿着手电筒往里照,洞中的光线比先前黑了些,摸索到墙角处,那人还在。
田桑桑先是伸手摸了摸那人的额头,滚烫如火啊。这可别给反派**oss烧成了反派大傻子啊!田桑桑轻轻地把他推到在地,往空间里拧了块干净的布,罩在他的额头上。大概是一下子接触到凉物,他微微动了下,紧绷的脸缓和了一些,眼睛还是没有睁开。
没有睁开最好。
死马当活马医了。
田桑桑不打算给他联系什么医院之类的,因为她不想和他有联系。只希望他命够大,能在她手下活过来。
但是,意外发生了。在推倒他,直起身的片刻,田桑桑的眼中闪过一些朦胧的画面。
这男人,其实也是很帅的。英俊的脸庞,身材有料,刚才伸手不小心碰到了,肌肉不是假的,是练出来的。
“啪!”田桑桑抽自己一巴掌,浓浓地叹气:“原主啊,你害惨我了。四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遍地有。算了算了,今天我救他,也算两清了。我替你还债啦!”
然后,田桑桑从空间中拿出那大补的骨头汤,给他灌了下去。灌的过程必定是不太顺利的,乳白色的汤汁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流到地上。啊呀,这可是多少骨头的营养啊,就被浪费了。其实还有其他的方法给他喂下的,但她并不想舍身救人。喂完汤汁后,又给他喂了退烧药。
接着,田桑桑给他的伤口做了个简易的包扎。消毒、上药,绰绰有余。没吃过猪肉,可也见过猪跑。
大概是包扎的过程中太疼了,他剧烈地挣扎了下,田桑桑已然是满头大汗,抬眼看他,脑袋歪到一旁,先前的布掉在地上,她想要去捡起布。他的手却是忽然抬了起来,将她的一只手腕死死地攥住了。
田桑桑的身体蓦地僵直,心跳漏了半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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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田桑桑正在做早饭,忽然听到屋里传来孟书言的哭声。扔下菜刀,她赶紧地往屋里跑去。
“言言,言言你怎么了?”田桑桑看到坐在床上,头发有些小乱,哭得眼睛通红的儿子,心疼极了,用手给他擦眼泪。
“妈妈。”孟书言的语调带着鼻音,扑到她怀里,软软地说:“……爸爸没了,我的爸爸。”
啥?田桑桑那叫一个心虚呀:“儿子,你爸爸来过?”
不怪她多想啊,昨天才在林子里遇到那男人,今天儿子就哭着喊爸爸。
孟书言的脸上挂着泪痕,可怜楚楚地道:“是爸爸的扳指…没有了。”他一边流眼泪,一边抹眼泪,一边在心里想着是什么时候把扳指丢掉的,可是想着想着也想不出是在哪里丢掉的,他哭得更伤心了。
“在这呢,在这,扳指在妈妈这里。”田桑桑把东西往他眼前晃了晃,说道:“你看看,在这呢。别哭了好不好?”
孟书言眼里的泪花闪了闪,眼神随着扳指晃动,他伸手往扳指上摸去,白嫩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摩擦着,咧咧嘴笑了,“原来没有丢。”
“是啊,没有丢呢。”田桑桑忍痛说道:“但是这个东西以后就给妈妈保管啦,妈妈要把它藏起来了。”
孟书言依依不舍地抬眸,“为什么?”
“为什么呢,究竟是为什么呢?”田桑桑带着哄骗般的语气,循循善诱,“你看到这个扳指,是不是会想起你爸爸?”
孟书言弱弱地点头。
“但它真的是你爸爸吗?”
孟书言抿着小嘴,乌黑的眼睛一直盯着扳指瞧。
“你爸爸不是个东西。”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怪异呢,田桑桑补充道:“你爸爸他不是个扳指,他是个人。他还没有死呢,我们不需要精神寄托,你要把他放在心里,有没有扳指都是一样的。”
“可是……”孟书言弱弱地咬唇,伸手想要再碰碰扳指,用可怜兮兮的眼光瞧着,希望田桑桑不要把它无情地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