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说你不禽默吗?曙临救了有伤在身的你,才在谷底待了两个多月,曙临的肚子就大了起来,这不是禽默是什么?”街坊呛声。
宫之宝不语。
就算是禽默,也没必要说到众人皆知吧。
“别这么说嘛,阔别十年,再续夫妻情缘,这是椿喜事啊!”伊灵笑脸迎人,娇软的嗓音瞬间转移了注意力。“来,各位,咱们举杯,庆祝这对新人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设筵的宽敞广埸上发起阵阵欢呼声,宫泽一个眼色,一旁的乐倌立即奏出清脆丝竹,教人忘了禽默说一事。
宫之宝报以感恩的眼神,偷偷逃离现埸,躲进洞房里,想跟娘子哭诉他可怜的情境,岂料他的娘子竟已抱着他的儿子倚着床柱沉沉睡去。
他见状,突地笑了。
禽默就禽默吧,一次禽默换来众人辱骂,外带娘子一个、儿子一个,太值得了。
他向前,先替已睡着的娘子,掀开杏阳街坊送的红头盖,露出她精雕玉琢的美颜,忍不住倾前在柔嫩的唇上轻啄。
“好挤……”毛三月小聱抗议着。
宫之宝见状,有些赧然地咳了两声。“三月,累了,要不要先回房睡?”
“不要,我今天要跟娘睡。”他整个人巴住毛曙临不放,扰醒了她。
她长睫掀了掀,露出迷蒙的眼神。“宫爷,你回来了。”她初醒的嗓音娇软酥人心神。
宫之宝倒抽口气,胸口有股火在燃烧着。
“三月,该回房了,今天是爹跟娘的洞房花烛夜,你……”他试着道德劝说。
“早就洞房过了,不然哪来的我?”毛三月乾脆倒上床,霸估一席。宫之宝眼角抽搐。敢情是叛逆期到了?没关系,大不了换喜房。“娘子,后头还有一间房,咱们……”
“我也好久没陪三月一起睡了。”毛曙临也摸上床,取下凰冠交给他,随即拉起同心被,抱着儿子入睡。
喂!宫之宝眸露凶光地瞪着他的娘子和儿子,手里的团丝掐丝打造的凰冠差点被他揉成一团金。
有没有搞错?今天是洞房花烛夜捏!
他哀怨地扁起嘴,瞅着睡得安祥而满足的母子,心还是软了。
算了,夜夜都嘛是洞房花烛夜,哪里有差这一夜?
为了儿子,他退让了。
将凰冠往花架一搁,坐在床畔,替娘子、儿子盖被子,却突地发现这上头画了鸳鸯的丝被好眼熟啊!若他没记错,这应该是他要管事送袷她的御贡丝棱罹,一般这是大内嫔妃每逢喜庆才裁用的大礼服衣料,然他可爱的娘子竟拿来当同心被,这真的是……太、捧、了。
他这娘子,似乎还搞不太清楚某些东西的价值,但无所谓,只要她爱着他,那就够了。
瞅着娘子、儿子的睡脸,他脱去喜服外衫,也跟着翻上床,将毛三月给夹在中央,一家三口一起睡。
“好挤~”毛三月抗议。
“挤才好。”
“很热耶~”
“热才好。”
“厚~”
“乖,别吵醒你娘,赶紧睡,爹替你扇风~”他取遇架子上宫泽赠舆的锦扇,轻轻地扇着。
毛三月安静入睡,毛曙临也睡得香甜,而他,好满足好满足。
外头丝竹喧嚣震天,他压根不以为意,跟着沉沉入睡。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