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后的晚上。
乔晋安走进唐映的小房间,亲手给她肩头的伤口拆线。
乔晋安拿着剪刀小心翼翼地剪开线头,又用镊子仔细地抽出几条黑线。
唐映依旧忍着不吭一声。
“疼就喊出来,我又不会笑话你!”乔晋安说。
“我不要紧,晋安,你现在还小,不要盲目的跟风古惑仔,看似帅酷,实则愚蠢,伤了他人,也毁了自己,你想想陈浩南的小哑巴之死……”
乔晋安专心致志地盯着手里的镊子,仔细地抽着线,说:
“你一个大学生,为什么屈身做保姆,来照顾我这个小痞子?”
“因为……我没有毕业,没有学历文凭,找不了其他工作。”
“为什么放弃学业?”
“去年,我哥哥杀人入狱,家庭背负了耻辱和债务。”
乔晋安看着神思忧伤的唐映,也心疼起来,说:
“去年,我逃学出来,跟踪我爸与一个年轻的孕妇,看着他俩走进了月亮湖公园对面的一处住宅小区。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亲人的丑陋,觉得十分难受恶心……我进去公园见到你坐在湖边画画,看着你一笔一笔的将看起来平淡无奇的水景描绘出另一番意境,我的心情才渐渐平静下来,你当时对我说,美好可以掌握在自己手中……如今,你还这么认为吗?”
唐映也沉思许久,笑道:“如果掌控不了人生,就将美好当成心愿放在心里,即便不能实现,也可以时刻温暖自己的心!万一他日峰回路转,琼燕复又还,我的心愿就在灯火阑珊处对我说,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乔晋安也笑起来,说:“你总是说的比画的漂亮!唐映姐,你哥哥不能保护你了,以后我来照顾你!”
唐映说:“晋安,我们首先要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和实力,才能去照顾自己想照顾的人……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你以后不要逞强好胜……”
“行啦!又和我爸妈一样唠唠叨叨——”乔晋安有些不耐烦。
线头抽完,乔晋安见伤口处长出的肉芽红肿,担心地说:
“好像真的会留疤痕!”
“没事,又不在脸上!”唐映无所谓地说。
“唐映姐,如果你以后因此嫁不出去,我就娶你!”乔晋安郑重地看着唐映。
唐映见乔晋安为了这么一点伤口,却如此这般认真的模样,忍不住笑道:“好吧!只要你不嫌我唠叨。”
乔晋安从脖子上取下自己戴的红线玉扣,递给唐映说:“这个给你,以此为信,我说话算话。”
唐映推开说:“我信你,不必信物,这么贵重的东西,不要随便送人。”
乔晋安却执拗的将玉扣塞到唐映手里:“不值钱,是小时候我妈带我在寺庙里求的,你不是说你厄运连连,它能保佑你平平安安!”
乔晋安走出了小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