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他心里也憋着一股气,做起来总是又凶又狠,手上力气大得像是要把她的腰给掐断,每回都把她折腾到哭着向他求饶才肯罢休。
又赌气,又疯狂。
两天下来,邢枝身上几乎没一块好地方,有指痕,有牙印。
后面甚至还有几个巴掌印。
纪予铖身上也没好到哪儿去,后背上遍布红色抓痕,肩膀上还有好几个牙印,隐隐有血渗出来。
就连锁骨下方的黑色小痣也没能幸免,被吸得通红一片,宛如一朵开在雪地里的红梅,只是这红梅的花芯是黑色的。
……
周一早上,邢枝用了好几分钟才勉强下床。
原本对于他要走了这件事还有些郁闷,但经过这两天的相处,邢枝忽然觉得,走了也好,不然她非死他手里不可。
吃早餐时,两个人都沉默着不说话,安静的空间里只有杯盘碰撞的清脆声响不时传来。
纪予铖伸手拿了一个鸡蛋,在桌子上轻磕了一下,细细地剥好,放进邢枝面前的碟子里。
骨节分明的一只手就这么出现在她视线里,手背上几根青筋蜿蜒至小臂,微微鼓动着,看得她心头一热。
她对纪予铖的手真的没有丝毫抵抗力。
尤其是,昨晚这双手还曾将她送上极致的快乐境地,她对这手的迷恋就更加深刻了。
以后恐怕都没机会再握住了吧。
“怎么不吃?”
纪予铖见她低着头发呆,轻声问:“不喜欢?”
邢枝摇了摇头,小声说:“我没有吃早餐的习惯。”
这是她在大学里养成的不良作息,晚上兼职打工忙到很晚,休息时间严重不足,她就把吃早餐的时间省下来,用来多睡几分钟。
久而久之,就养成了不吃早餐的习惯。
“这习惯不好,得改。”纪予铖说:“以后要按时吃早餐,听话,嗯?”
邢枝心头一阵酸涩。
人都要走了,还说这种话做什么?
她压下心底的异样,拿起白生生的一颗鸡蛋,咬了一口:“你什么时候走?”
纪予铖没有立刻回答,低头喝了口粥,才慢悠悠道:“等会儿先回家换身衣服,然后就走了。”
“嗯。”邢枝点了点头,头低下去:“那…你的那些东西怎么办?”
“要带走吗?”
她给他买的生活用品和家居服,只用了两天,扔了未免太浪费。
“不带了。”他说。
邢枝没再说什么,不带也好,她买的超市平价货肯定不如大少爷自己的东西好用。
那就扔了吧,各归各位。
出门时,邢枝照旧去挤地铁,纪予铖开车往另一个方向走。
“要不要再抱一下?”纪予铖站在车前,向她张开双臂。
邢枝心头莫名酸胀。
她走过去,扑进他怀里,用力抱了抱。
似乎是觉得还不够,她抿唇想了一会儿,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往下拉,踮起脚尖,偏头在他侧颈上咬了一口。
留下一个清晰的牙印。
纪予铖捏着她的耳垂,低声笑:“小馋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