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差头走到千夫长面前,也没有磨叽,直接就开门见山。
千夫长哈哈一笑。
“宋大人说的哪里话?怎么是误抓呢,我当时带兵过去,见宋大人不在,怕那些犯人逃跑,便带过来帮宋大人关押着。”
这人明显是个笑面虎,三言两语就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还拍了拍宋差头的肩膀,看似关切实则警告。
“若是犯人跑了,宋大人可就不好交差了吧?”
“多谢千夫长大人了。”
宋差头强忍着骂人的冲动,皮笑肉不笑道谢。
千夫长仍旧笑着,然后看向荆北寒。
“宋大人带着重犯荆北寒脱离流放队伍,不知是所为何事啊?”
“千夫长言重了,下官不是带着荆北寒脱离队伍,而是半路有暴民袭击,荆北寒趁乱逃跑,我去追捕,才将那些流放犯人暂时让衙差看管。”
宋差头说着,回身用力拽了一下绳子。
“此人不自量力,身负重伤还敢逃跑,我追捕他时他失足摔下山崖,这才被我抓到。”
千夫长闻言,看着荆北寒身上脏乱隐隐透着血迹的衣衫,对宋差头的话又信了几分。
“大人,不知可否让我尽早将流放犯人带走?我们已经因为流民暴乱在此地耽搁多日,再拖下去,恐怕就不能按时抵达了。”
宋差头看千夫长迟迟不提放人之事,便追问道。
“不急,说来,有件事还没跟宋大人说。”
千夫长摆手,示意自己的心腹过去将荆北寒带下去。
“大人这是何意?”宋差头没有将绳子放开。
千夫长又是朗声一笑,
“我正要跟你说呢,此次我带兵前来此地,一是为了剿灭暴民,二就是奉了陛下之命,将荆北寒带回京都。”
果然如此。
宋差头微微眯眼。
“他被判了流放,为何又要回京?”
“宋大人这是在质疑圣上的旨意吗?”
千夫长的笑意淡了些许,周身隐隐流露几分威势。
宋差头心里一惊,当即躬身,“下官不敢!”
“荆家那些人继续流放,荆北寒押送回京。”
千夫长说完,瞥了安静的荆北寒一眼,又道:“一会儿,你就可以带着剩下的犯人走了,其余的不要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