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我哪有家啊。”
这话说得,柏之庭心里一酸。
“和我回家,我家就是你家。”
捏捏他的肩膀,眼看着快三十的人了,别说这么招人疼的话。
拿起他的鞋子,给贺唳穿上。
凌阵拿过一件长款羽绒服,也给贺唳披上。
柏之庭背过身去,拍拍后背。
“上来,哥带你回家。”
虽然一切都是装的,可怜的口气,委屈的话语,都是为了打动柏之庭故意说的。
目的就是要和柏之庭回家去。
但是柏之庭如他所愿的说出了,哥带你回家这句话,贺唳鼻尖一酸。
他也不是无家可归的,他也不是无依无靠的,他有人疼,也有人愿意给他一个家,愿意做他的避风港和靠山,给他这世上最柔软的温柔,最眷恋的疼爱。
他趴在柏之庭的后背上,就像是寒风瑟瑟中瘦骨嶙峋饥饿难忍皮包骨的流浪狗被温暖的怀抱抱着。
忍不住发抖,忍不住呜咽,紧紧地抓着对方的衣服。
对结束流浪的激动,对好心人的感激,担心温柔怀抱太过短暂,情绪激动。
也许是病了,矫情了,反正他趴在柏之庭的后背,脑袋搁在他的肩膀,忍不住声音有些急促。
柏之庭听到他呼吸不对劲,侧头看看,贺唳眼圈潮湿的乖乖的趴在肩膀这,乖的不行,可怜的不行。
齐秘书追在身侧。
“柏总,我来吧,你身体也没好呢!”
柏之庭本想把贺唳交给齐秘书,但是他却往上颠了颠贺唳。
“不用,我来吧。他不重。”
贺唳紧紧抓着他的衣服呢,换个人贺唳会不会担心不要他了?
还是自己来吧,也就下楼到车上这么点的距离。
凌阵看着走远的车子,这才放下挥舞的手。“心想事成啊!”
不用担心的,贺唳绝对会心想事成。
直接回家去,提前给六婶打了电话的。六婶早就准备好了。
背着贺唳回了家,客卧温暖,大床柔软,一直放到床上,贺唳在车里就挺不住了,高烧的他眼皮都撑不起来,头晕脑胀,只觉得颠簸,后来就只听到声音,然后声音也没了。
“哎呦,这孩子,病的像个小猫崽儿似得!”
六婶摸摸贺唳的脑门。“都烧的烫手了。”
“医生来了吗?”
他们小区属于高级公寓,配套设备特别全,说是社区医院,其实和小型医院差不多。医生二十四小时在岗。“就来,他们在哪一些什么设备啥的。”
说着话,就听到门铃响。
六婶急着去开门。
柏之庭帮着贺唳脱下衣服,扒光,就剩下一条小内裤了,这才盖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