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反而变成被人随意使唤的丫头?
哎,算了,先不想这个,得赶紧往京中传信才行。
杀人夺丹,非同小可,必须早查源头,尽快制止,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金暮黎自是猜到他干什么去了,既不打探,也不好奇追踪,一直在屋里倒腾自己的东西,待到日暮天黑,弋菱歌差人送来一纸短笺,她才拿起不常用的黑巾裹起一头白发,趁着夜色出门。
半个时辰后,一道黑影来到一座村庄。村庄从外面看,很正常,土墙旧瓦,篱笆小院,与别处村庄并无不同之处。
可待往里走,便能发现太不一样。
别的村庄村民,此时要么正在进行夫妻间的热身运动,要么已进入梦乡。
这里,却一片喧嚣,热闹至极。
被数重房屋隔挡视线的村中心空地上,摆了十几张拼起来的大方桌,方桌四周围满了人。四十多个灯笼挂在深插入土的竹竿上,为口爆粗话的赌徒和怀抱女子嬉笑乱摸的色鬼饿狼照明。
原来,这里竟是一帮穷凶极恶亡命之徒的秘密聚集地。
弋菱歌将位置提供给她,她便不用失控之下狂抽滥杀。
金暮黎无声无息地退离村中心,在两班懒散恶徒的巡逻脚步声中,随便找了个空屋,盘膝而坐,等待痛苦降临。
时间缓缓流逝,圆月越升越高,待至正顶当空,金暮黎突然发出一声闷哼。
她向来坚强能忍,此时却被突袭而来的第一波疼痛击得低吟出声,随后,一贯面无表情的脸,开始扭曲,头发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变成蓝色。
她仿佛置身在极度寒冷的雪山冰川,冻嘚瑟瑟发抖,即便调动全身真气,也没什么大用,根本就缓解不了多少。
嘴唇冰白犹如透明,无一丝血色。
手指甲却和头发一样变成冰蓝,并迅速增长,但此时,她尚还清醒,所以抱紧双臂时不会伤害自己,而过程中的每一秒,都让她感觉有一年那么久。
好不容易熬过症状最轻的冰冻环节,至寒退去,头发和指甲又从蓝色变成红色。
金暮黎只觉自己的血肉筋骨中,仿佛有滚烫的岩浆流过,灼得她像野兽般痛苦嘶吼。
那不像人类发出的痛苦吼声,惊得村中恶徒们陡然停下手中动作,面带惧色地扭头四顾,寻找声音来源。
然而,那声音却像有人跟他们开了个玩笑,一声过后,竟没了。
这让他们很多人以为刚才只是幻听。
但不可能这么多人同时幻听。
于是简单商议后,还是决定暂停一切娱乐活动,散开探查。
金暮黎死死咬着唇。
那唇被体内烈火烧得艳红如血。
之后不久,下唇被自己咬破,几乎斜分成两半,成为另一种三瓣唇。
四肢百骸似被岩浆分流眷顾,五脏六腑如在油锅中翻滚,她额爆青筋,双目赤红,一爪子抓在地上,挠出五道细窄深沟,与猛兽留下的痕迹毫无二致。
被火山岩浆烧灼的痛苦渐渐熬过,身体又紧接着进入更大的深渊。
她真实地感受到体内血液被分流,血肉被撕裂,骨骼一节节断开再重组。
而头发,则变成了黑色。
搜索探查的脚步越来越近。
她已痛得眼前一片模糊,神智渐渐不清。
当那头全身雪白、煞气冲天的不知名上古神兽震耳欲聋地嘶吼着从脑海深处狂奔而来时,金暮黎发癫般失控了。
纯黑如幽暗地狱的双瞳猝然大睁,直接从屋里破顶而出。
随后,血狼鞭大开杀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