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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他们完成到十二家的时候,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各小组人员都纷纷收起卷尺,合上本子,散慢着步伐,带着笑脸,收工回家。时局长走在后面,他感到这个工作量还真不小,更多的是在思忖着解决问题的办法,要知道到现在他这小组还一户没签字呢。低头慢走的时候,突然听到远处有人跑动的声音,后边还有一个人在紧追不舍。时伟明感觉有点奇怪,再仔细一看,那前面拼命奔跑的人竟是朱志明。。。。。
等跑到大路上,正好和时伟明碰头,小朱回头看了看,后边的人已经停止了追赶,正站那发呆呢。
“你小子,跑什么,偷了人家东西啦?”时伟明笑着问他。
“没——,没什么。”小朱本来因跑动而泛红的脸更红了,还多了一份窘态。
“做什么啦?你像个能说谎的样子吗?”看来时局长不想放过他。
“那,那。唉!”朱志明头上的汗水已经滴了下来。看他这个样子,时伟明倒是停止了追问,说:“如果是个人**,不好说就别说了。”
“不是,局长。”小朱摸了摸头,四处看了看,终于下定决心说:“上午我们去的几家子,都给了购物卡,最多的给了每个人三千元。我不要,但他们几个诅咒发誓地说拿了问题,谁说出去谁就是孬种。。。。。。下班的时候,我还是觉得这样做不好,就背着他们一户户地给退了。”朱志明低了头,停了一会儿,又说“局长你骂我吧!我,我也只能这么做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老婆又絮叨了村子里的事情。她说:“东庄的乔三今天早上和村会计大吵了一架,差点动起了手。”
“乔三?他的两条腿那年被小手扶拖拉机给碾断了,现在常年的坐轮椅,又不外出,怎么和会计发生了矛盾呢?”老时不经不慢地说,他95%的大脑还在想着拆迁的事情。
“还不是为低保的事情?乔三也不知道从哪听到的风,说是前庄的冯大龙家吃上了低保。你想啊,那冯大龙只有一条腿残疾,还在村口开了个小百货店呢,收入还是不错的,按说他家够不上吃低保条件的,不就是因为冯大龙的媳妇和会计有一腿吗?听说冯大龙家已经拿了大半年的低保费了。当然这事在村里没有公开。为这事乔三已经盯着会计吵了几天了,他还找到了支书,要求公布全村低保户名单。”老婆说,“支书也没有办法了,人家乔三的要求是合理的。乔三说只要公布了,他就是拿不到低保也就死心了,要公开公平公正,这叫什么什么透明,对就叫透明。嗨,你还别小看这个乔三,他虽然成天不出门,懂得的还真不少。”
“哦,对,对,对!公开公平公正,透明,这个说法好!那后来呢?显然老时对老婆的话才入耳。
“什么后来啊,你说这支书他能替谁说话呀?所以乔三才气得才差点和他们动起手来啊。”
第五十一章 贵客临门(一)
下午一上班,时伟明就召集参加拆迁工作的全体人员开会,会上他也没有太多的话说,只是规定了两条,一是要求各小组人员把上午对拆迁户测评的结果送到打字室,让打字员给打印出来,连同拆迁文件和补偿细则一同张贴到南城小区户外;二是实行责任追踪制度。
凡参加拆迁房屋测算的工作人员必须对测算结果全程负责,如有弄虚作假被群众举报或造成拆迁户**的一律由负责评估测算的人员负责。
时伟明的话不多,既没有拍板打桌,也没有耳提面命,看上去是轻描淡写。但却是一石激起千层lang,会议室里顿时暗流涌动,参会人员表情各异,惊诧失望者有之,狐疑观望者有之,莫名暗恨者有之。。。。不一而足。
要说这也是情理之中,在所难免的。
虽不能说千百年来,至少也是自有拆迁一事出现,这就是个敏感的话题。拆了旧的,补了新的,这中间是增肥了或是减瘦了,完全是一种主人势力能力大小的形像体现。
普通老百姓,仅仅是拆了旧的换来新的,这中间没有太多的失望或惊喜,稍略有点社会关系活动能力的,那就是发了多大财的问题。因此平日里再好的朋友邻里,临到这关键的时刻,说到这敏感的话题时,总是缄口不言,保持心中有数,可谓是吃自家的饭,别管人家的闲事,你显你的能耐,我走我的路子。
就是帐量测算时,工作人员也会这么说:你只管你自家的,不要去攀比人家的。因此这件事情它就是始终是覆盖着面纱,充满着神秘,隐藏着忌讳,透溢着玄机。
用过微波炉的同志都知道,凡是带壳密闭的物件是断不能放在微波炉里死命加加热的,比如鸡蛋、百果。。。因为太密闭,加热到一定程度就会发生爆炸。。。。。
这世间什么事情应该都是一个理。这社会上为什么总会有那些不守本份的人热衷于告状**,不惜抛下田头和炕头奔波在街头。想来大概就是因为有太多本该透明的东西被人为地掩盖着,包裹着;太多的阳光工程变成了暗箱操作,但是纸是永远包不住火的。
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哎呀呀呀!心一非你说得太离谱了吧!
闲言少叙,还来说拆迁。会议一散,大伙便忙活开来,有不少人都折返家中了,他们本来是腾空了衣袋准备再接再厉,取得更大辉煌的。。。。这幸亏中午没时间上超市,不然用了人家的卡,那公布出人家不想看到的结果岂不两为难?还是退了吧!
打字员以最快的速度也就打印了时伟明这组的测算结果,别的组都没有送来,他们还要作进一步的更正和核实。
下午四点钟的时候,南城小区秦三月家的院子外面围满了八方汇聚来的群众,大家像看皇榜一样伸长了脖子,瞧戏文般地充满着兴趣。
就连马一中家的那个经年不出世,脸像白菜叶的七十多岁卧床的老古董,也让儿女们找来门板抬他到那墙上的醒目的大红纸旁边,搓揉着老花眼竖长着黄耳朵请邻居读来一听。后自言自语道:“这下咱老百姓也算明白了,人家干部也清白了。多好!”
“看看我家的。。。。。。”
“哎!快来看呀,他们量得还真是准呢,我们两家房子是一起建的,长宽高全是一样的,这不这上面也是一样一样的。。。。”
“对了,禹明举家的房子是精巧装,是真的,人家确实是豪华装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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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要说这还差不多子,这一清二楚的,还有什么理由不签字同意的呢?来,我秦三月第一家先签了!”秦三月接过本子郑重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来,本子拿过来,我也在这签了,省得人家干部再跑一趟腿。”门板上的老古董说。
“哟,你马三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解人意了。”众人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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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过后,二百多户全部测量结束,公布完毕,只剩下三户人家没有签字了。还差两天就要结束这块工作了,这三家却迟迟的不见动静,时伟明着实有点着急了。
他翻开记录本子看了看,这三家都是有大量的副房建筑的,你不能说它们是违章建筑,因为它们建的时间并不在测量之后,全是因为房屋的高度问题,当然一看那建的标准和规格,明摆着目的就是准备拆的,只能说明这些人家是有远见卓识的,懂点县领导工作的思路的。
离规定的期限还有两天,时伟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