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不包括自己人。
全套的刮胡修面服务完结后,赵慈扬着光洁的下巴,左看右看,再对举着镜子的张佑点头。
“阿策。”
“嗯?”
“不是王婆卖瓜,以我的审美,你这张脸可比赵慈耐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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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慈想念自己的脸。
它不仅耐看,还老少皆宜。
他当然也想念尚云。
虽然今天要娶她的人不是他。
但天命难违,他就要借着这副身体,与她结为夫妻了。
出门前,一身正装的赵慈坐在沙发里,捧着程策压在枕头下面的相框看。
他打开后盖,将照片抽出来。
如他所料,闷人闷骚思想多,它背面写有一行小字,没特意标明日期,是程策的笔迹。
“云云说,她也喜欢女孩。”
赵慈将照片倒扣在膝上,对着前方空白的墙壁,想象尚云在镜头前生动的笑脸,还有听见她说这句话时,程策会是什么表情。
他默默想着,又重新将它塞回了相框。
◆◆◆
这年八月,赵慈娶妻了。
出人意料的,神圣的仪式是如此简陋,一进,再一出,就成了法定丈夫。
一点真实感都没有。
烈日曝晒的民政局外,他瞪视前方,仿佛看到了在云雾里敲锣打鼓的天庭乐师。
他们吹箫,吹笛,吹唢呐,都祝他新婚幸福,与她白头偕老共渡此生。
赵慈曾有大梦想。
他的梦想,是娶她为妻。
美梦成真时,赵慈很难说自己不高兴,不幸福。
但他确实没有笑出来。
此刻他左手握着本本,右手握着太太,脑子里一片空白。
尚云在他身边,衬衫布裤,系带皮鞋,脖子上套着那条光芒万丈的钻石项链。这身打扮不优雅,土中露富,俗俗的。
不过赵慈以为很美。
她是胖是瘦,上妆脱妆,穿衣有无品味,他都觉得美。
这一天,他替程策领了证,也替人送了礼,递了信。
“给我的?”
“对,给你的。”
她小心翼翼拆了壳子,里头就是一张纸,折成两半,居然还没写满。
而尚云读完,表情怔怔地,并没有意想中的涕泪横流。但赵慈明白纸短情长,平平静静反而好,他猜程策写的全是真心话。
那人天生不爱乱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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