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得意?”邹末走进问道。
“哈哈哈,那是当然,老子今天太痛快了,小瘸子,你不知道,老子活了三十多年,这么多年来活的那么憋屈,今夜是最痛快的,哈哈哈,要不是看在心情这么好的份上,老子才懒得和你这毛都没长全的小子说话呢。”大汉忍不住得意,邹末都能从他那眼睛里看出那溢出来的欲望。
“为什么要故意留那个女孩活命?”邹末语气很平静的问。
大汉本来还在四处张望的头听到邹末的问题之后一下就摆了回来“嘿嘿,我就是想要让她看到自家人的惨状,光是想到那个画面我都觉得开心。”大汉说话之间眼里冒着精光。
“你就不怕吗?”
“怕什么?报应?我这不就已经被抓了吗?可惜了,我要是少枪这一家没准就跑了。”
“你就不怕死?”
“死?你们抓了我还能杀了我不成?还不是最多把我送到边界去开荒,老子认了。”说完还不停的往四周高高的扬着头炫耀着,一副你们警察有本事杀了我啊的模样。负责看管警卫队的警员们自然都愤愤不平,看得出来大家对这混蛋都很愤怒,只不过没人真的能动手,毕竟不论是打或者伤害到已经抓捕的罪犯,是不被允许的,起码台面上是不被允许的。
邹末看着洋洋得意的大汉,在他正在对着众人表达自己的得意之际,抽出自己挂在腰间的枪一枪轰在大汉腿上。
“啊啊啊啊,你干什么?你在干什么?我已经被抓捕了,你不能这样对我!”大汉被反手绑着坐在花坛边上,这下直接让他侧倒。周围的警卫队成员们明显都愣了一下,没有一个人想起来制止邹末。
邹末抬枪往另一只腿瞄准:“你不怕啊,你不怕啊!”
“不,不要!”看见不停手的邹末,大汉大叫道。不等大汉反应“砰。”又是一枪。距离都很近,这两抢都直接将大汉两条腿射了个对穿。
因为腿太痛,不能支撑,这两枪直接让大汉从花坛边滑落,贴靠在花坛上,身体不断的颤抖着。大汉哭着哀嚎叫道:“你们不能这样啊,快来人啊,你们是警察,你们不能这样啊!”
旁边一位警官反应过来,急忙过来制止邹末。
“为了一个人渣,把自己的前途赔上,没必要没必要。”一边平息着邹末的怒火,一边小心的靠近,毕竟犯人现在属于他管辖,真出事了,他要有一个看管不力的责任。
邹末没有看向走过来的警官,而是大声的说道:“犯人想要逃脱,特殊行动处后被小队队队员邹末察觉倒犯人意图,遂即将犯人制服,犯人两腿中枪,无法再逃。”
走过来的警官听到邹末这么说话,松了一口气,停下脚步,转头正想要叫个医生来给犯人止血。而大汉则是大叫:“不可能,我哪里想要逃跑了,这么多人看着呢?你这是不对的,你这样做还有没有法律来管管你了!我要告你,我要告死你!”
然后又是一声“砰”。邹末又开了一枪,这一枪,直接命中了大汉的眉心,大汉长着嘴好像要说些什么,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的不相信。本来邹末真的不想开这枪的,可是他越想越气,越听这个大汉说话心里就越是有团火在沸腾。
“他不怕啊,他什么都不怕啊。”冷冷的对着其他罪犯说完这句话,邹末离开了这里。这些犯人和警员包括负责的警官也都被邹末的举动吓到了,一个个都愣在原地,犯人们更是害怕自己被这个凶人盯上,一个个的放低脑袋,不想引起邹末的注意。
这不是正义,他知道,这也不是法律,他明白。可是正义和法律都不能给那个女陔应该得到的复仇,邹末知道,大汉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死刑,大概率还是去边界开荒,看着那位洋洋得意还毫不畏惧的模样,他很生气,他知道自己的行为会带来很
大的麻烦,会有很严重的后果,他犹豫过,开前两枪之后他想过停手,可是地上那位还是不怕啊,他怎么就能不怕呢?所以他开了第三枪。
之后,邹末仿佛机器一般,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推进任务当中,没有再休息和在后勤补给过。一路杀杀杀,杀到最后连小队里不变身下耐力最好的狼人小姐卡特琳娜都累吐了被轮换下去休息邹末也还在最前线。只有邹末,他可以说是完整的参与了这场搜查推进任务,他从北城富豪区的第一条街一路杀到了铁狱的大门,他领着警卫队从半夜一路杀到了第二天傍晚,杀到最后,遇到的有几个犯人见到邹末的第一时间被浑身杀气的邹末和邹末那残忍的手法吓到自己跑回了铁狱里没有再敢出来,他们在几个街区外见到了邹末杀街上暴动家伙的残忍,那些可都只是随便抢枪东西和打劫的家伙啊,这人见到了可是一点都不留手,全都被杀了,没有及时向其他警员投降的全都被杀了。
杀了一天,邹末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布满了刀伤、枪口、火烧疤痕,酸疼无比,站在铁狱门口两只腿已经重的已经无法再移动,可是他的精神无比的旺盛,他的心里充满了怒火,他想咆哮,看着眼前可以说一片废墟的铁狱,还有废墟里到处都是的狱警的、犯人的尸体,回想着一路走来记忆里的火光、废墟、尸体、惨叫。他不知道自己该向谁咆哮,更是不知道自己的怒火该向谁发泄。因为他无法停止这种想法。这些人的命和昨夜的混乱都是因为自己犯蠢,明明知道邹云良来见自己一定是有他的目的和阴谋打算,可是自己傻傻的将他的行踪上报,才导致了北城的这一切悲剧的发生。他没办法不降眼前的这一切不怪罪于自己,在知道伏都教偷袭特殊行动处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今夜的混乱都是邹云良搞的鬼,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犯蠢。拄着拐杖,站在铁狱门口,这是邹末第一次差点堕落的时间,内心巨大的不安绝望和整夜的杀意还有今夜手上沾满的鲜血,混合在一起形成一道特殊的美味的“酒酿”,吸引了虚空中某位旧神的意念,闻着邹末身上散发出来的绝望的味道,它将要降临,就在这一刻,邹末脖颈上的阿撒托斯之眼猛的睁开一半,发出一道奇异的难以被肉眼察觉的蓝色光芒射向这道旧神的意念,然后传出一阵冰冷的温暖给邹末,稳住了邹末的心神,这才让那位虚空中的旧神意念失去了兴趣消散,不过,它记住了这个小家伙的味道,想来以后还有机会的话,这个小家伙会带给它一杯极致美味的“酒酿”。
在邹末背后,警卫队队员们看着前面这位拄着拐杖面对监狱火光的年轻人,有的人害怕他,有的人敬佩他,有的人怀着两种情绪复杂的看着他。昨夜到现在之间,他们这部分的警卫队队员不知道有多少人被前面那位年轻人召唤出那团金色的火焰救了性命,可是谁没想到,那位拄着拐杖医治着众人看起来很和煦的年轻人使用那根铁拐时会那样的无情,那样的狠辣,虽然雷迪下的命令是见到一切作乱者都杀,可是真正做到的没有几人,大多都是将人打到失去战斗力在收押。可是那个年轻人不一样,他出手之前不警告不宣布对方的权力,他的铁拐每一次每一击都是往眼睛、心脏、脖颈、喉咙、太阳穴这些致命的地方刺去,出手之狠辣以及决绝让他负责清扫的那一路没有任何一个俘虏,很多警卫队队员们没有来得及俘虏的暴徒们还在和警卫队队员们缠斗的时候就被已经处理完自己敌人的邹末赶过来一拐杖打爆了头颅,然后邹末开始给众人疗伤。看着这位给自己面无表情疗伤的年轻人,很多警卫队的队员害怕了,真的害怕了,他们不是害怕邹末的出手狠辣不留情,而是害怕邹末完全不在乎这些死在自己手下暴徒们的性命的态度,那副冷漠的面孔让警卫队成员们怀疑这个年轻人是不是对自己出手的时候也是同样的狠辣不留情,而且还不会有任何心理上的波动。
经过了三天的大清洗和
搜捕,北城又恢复了秩序,只是对很多人和家庭来说,再也不存在与往日一样的美好。此时的伤亡也统计的差不多,那一夜北城发生了抢劫案七万四千五百件,强奸案两万三千四百件,杀人案十万以上,失踪人口也是十万以上,铁狱三万两千七百三十四位犯人死亡过半,伤者无数,狱警七千四百人存活四千人,监狱长和三位副狱长没有一位存活。北城财务损失无法统计,被暴徒破坏的街道至少三百四十五条。可以说北城四百五十多万人只有几十万没有被牵连,其余人或多或少在这场暴动中都失去了一些东西。或许是自己的房屋,或许是财物,或许是家人,或许是贞洁,又或许是良知。相比之下克鲁邹云良带着伏都教抢劫特殊行动处的事件更是显得无比的不重要,面对北城几乎是遍地尸体的场面,雷迪被奥斯都市长当着众多官员的面狂骂了半个小时,之后奥斯都市长又被从蒙刹利赶来的联邦执政官阁下骂了一个钟头。
这一夜的暴动所造成的血案可以说是联邦最近一百年以来境内所发生的最大的平民死伤最多的后果也是最严重的事件。这一夜之后,奥斯都接下来的十年中选择加入教会学院的学生翻了两倍多接近三倍。这一夜,被联邦的新闻媒体们称为伏都的血报。
因为发生的事件太过严重,造成的影响太恶劣,雷迪和邹末,将要接受内务部的审查。
第二天早上,早饭都没吃的邹末坐在市政府大楼五楼内务部副部长办公室外走廊的椅子上,他没有什么胃口,所以提前来了不少时间。和他一样的是旁边坐着的是雷迪,这位自己老大的顶头上司也提前来到了内务部。邹末将拐杖放在腿间闭着眼睛。而雷迪则是双手抱头歪着头看着副部长的秘书。
“我不应该那么蠢的,明明知道邹云良正好在我们围剿伏都教教众的时候来见我肯定是有阴谋,但是还没有提醒你,就这样傻傻的上报。”邹末闭着眼睛对雷迪说。
“跟你无关,邹云良来见你你第一时间上报,这个做法非常正确,你完全没有任何责任,将全员投入南城是我做的决定,考虑不周导致北城暴动造成这么大的伤亡是我的问题。”雷迪同样没有转头,语气很平静的回答道。
邹末这个时候并不知道已经统计出来的死亡数据达到了十万,要是他知道的话,恐怕会更加责怪自己吧。
邹末和雷迪不再说话,而是静静的等待着,两人之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在长椅上坐了半个钟头,内务部副部长办公室里走出来一位穿着华丽非常有风度的老头,老头笑眯眯的和雷迪打了个招呼:“雷处长早上好。昨夜怕是没睡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