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在这期间,周天结识了与他情投意合、志向相同,一生相伴襄助的好兄弟、挖煤工的儿子杜威。
杜威,也就是以后的南岭九嶷“刀剑归一”三豪杰的老二,江湖绰号“狂刀怒剑”,与周天相识那一年,他还不满十四岁,虽然已经是一个长得虎头虎脑、矮胖敦实的小男子汉了,但心地仍然很幼稚、很单纯,还是处在年少不言愁的年龄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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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不共戴天
第三章 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
说起来,杜威也和周天一样,都是穷苦人家出生,家境贫寒,艰难度日,挖煤工出生的父亲,虽然昼夜辛劳,拼死拼活的下煤窑干活、挖煤,甚至有时都累得吐血,也是难以养活一个四口之家,一家人总是吃了上顿没下顿。
可以说,从母亲生下他来那一刻开始,杜威就一直是在苦水中泡大的。少年的辛酸日子和苦难生活,使他养成了坚强的性格。
同时,杜威也和周天一样,也是身怀雏仇,悲愤满天。他身上的仇,他身上的恨,甚至比周天还要深重许多许多。
杜威的父亲杜一平,一生本分厚道,是湘东赣西交界处的安源煤矿里头一个老实巴交、最为普通平凡的挖煤工,也就是一个普通的“煤黑子”,就因为两次挺身而出,保护过一个连连挨矿把头鞭子毒打的瘦弱同伴,而屡遭矿主和矿把头们的嫉恨,不断受到歧视和迫害。
就在杜威认识周天和兰坚不久前的一个早晨,一件让他悲愤万分、真正改变了他一生生活的人间惨剧,突然在他的眼前发生了,甚至连一点预感都没有,天大的祸事就已经降临到了他这个不满十四岁的小孩子身上,真正使他遂不及防。
这天清晨,雄鸡鸣过,东方初起,朦胧的天空刚刚退去夜色,就听见杜威家的门外响起了一阵紧张、凌乱的脚步声和吆喝、谩骂声,狗仗人势、阴险恶毒的矿主管家,带着一帮家丁、打手和社会无赖,疯狂地闯进了他的家,就一顿乱打乱砸,不但当场砸了他们家的所有家什和门窗,那帮可恶的家丁,还当着他的面,用木棍打和用脚踢,狠狠的毒打了他的父亲、母亲和冲进来替他们讲情的二叔。
二十多个家丁和无赖,在矿主管家的指挥下,一个个都下了死手,不一会儿,他的父亲和二叔同时被打趴在地,皮开肉绽,身上的骨头多出断裂,顿时动荡不得,满嘴涌血,甚至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由于受伤过重,他的父亲和二叔当场吐血而亡,两位长辈在临终前,甚至都没有留下一句话给杜威。
打小青梅竹马、一直与父亲情意深厚的母亲,看到自己的丈夫抛她离去,顿时悲愤绝望。二话没说,从地上捡起一把剪子,挥手就扎入了自己胸口的心脏部位。
已经被这种悲惨场景惊呆了的杜威,马上反映了过来,悲愤地跑了过去,抱着母亲,一边哭啼,一边大声呼喊。
泪流满面、鲜血汹涌的母亲,最后看了一眼自己这个可怜的孩子,只留下了四个字:“孩子,报仇!”
说完,眼睛一闭,身子一瘫,便撒手人寰,离他而去。
看到这一幕幕惨绝人寰的人间悲剧,一向坚强、韧性的杜威,没有言语,也没有了眼泪,剩下的只是埋在心头的万分仇恨、万分怨怒。
十四岁的他,遥望天空,满天悲愤,恨不得老天爷马上降下来一阵天火,彻底的烧毁那些可恶的矿主、把头和形形色色的恶人们,甚至将这个让人憎恨、愤愤不平的可恶社会烧个一干二净,那才好呢!就是连自己也陪进去,被烧成灰烬,也是在所不惜。
的确,这个突然失去父母、已经无依无靠、顿时成为孤儿的十四岁苦命少年,确实已经悲愤到了极点,他确实需要有一个泄愤的机会,他也确实有报仇雪恨、向矿主把头讨还血债的理由和权利。
实际上,小小年纪的杜威,不但这么想了,也确确实实这么做了。
也就是说,在万分悲痛、满腔仇恨的驱使下,小小年纪的他,居然不计后果,迅速发动了一场简短、粗暴而又十分有效的报复行动,打了矿主家一个冷不防!
惨剧发生的第二天下午,当杜威听说矿主的干瘪老爹和肥胖独生子正在大矿后山游玩,欢快的抓鸟捉虫,而平时保护这一老一小两个恶棍的六个家丁,此时则没有一个人坚守岗位,正在山下喝酒时,他便毫不犹豫,怀揣两把尖刀,并用破衣裳包起一把磨得锋利的小斧子,冲出家门,悄悄而又快速的潜入了后山树林之中,开始了他的疯狂报复行动:先是一声不响的潜入进去,从背后发动袭击,挥动利斧,几下就砍掉了那个作恶多端的老太爷的干瘪脑袋,让他身首异处,遭到报应。
紧接着,借助树林掩护,杜威继续潜行,一闪身,突然出现在小少爷面前,趁着那个小肥猪惊愕之际,他手里的两把尖刀一上一下同时出手,一把刀刺入了小少爷的咽喉,另一把刀则刺入了小少爷那肥胖的、满是板油的腹腔。
这个年龄与杜威相仿、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小恶棍,一声未出,就去见了闫王。
杀了矿主那可恶透顶的老爹和独生子,真让杜威千分的解恨,万分的惬意,开心得不得了!
他心里想:我一定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遇害的父亲、母亲和二叔,也好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儿子不是白给的,更不是孬种。他们的儿子已经给他们报了大仇,雪了大恨,真正的出了一口恶气,也好让他们在九泉之下,赞美他的正义举行,分享他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