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年仅六岁的韩万里从楼上摔下来,当场筋折骨断,为了保住韩万里这条腿,当时砸锅卖铁凑钱购买了一瓶普通的‘基因元液’进行断肢的基因编辑治疗。
因为对堪舆有研究,韩擒龙是地质勘探的外聘工作人员,虽非公门中人,但好歹也算是工作稳定,工资水平也凑合,也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当时算是小康家庭。
但一瓶基因元液,直接让一个小康家庭跌落成贫困家庭。
基因元液之贵,足见一斑,普通家庭根本承受不起。
不过,这基因元液虽然价格昂贵,到底还是作用不小。不但保住了这条腿,还让韩万里的脑力得到了开发,让他的智力较普通人高得多。
院子右手边的家禽围栏,便是韩万里的实验基地,整天有事没事就在里面拿根针管抽血验血,研究基因编辑的奥秘,那群鸡鸭可谓是遭了殃,随时被这个瘦弱的跛子少年放血做实验搞研究,若是家禽会言语,必定喷他满脸的口水了。
菜园子里那些奇奇怪怪的蔬菜,自然也是出自他的手笔。
生物有基因编辑序列,植物同样有。
虽然条件有限,但韩万里在化学和中医药这两门学科的见解和造诣,不得不说,超过了很多天才,就连高年级的学长都经常向他请教。
韩风起能取得优异的成绩,全靠弟弟韩万里在临近考试这一个月恶补了中医药和化学这两门学科,可谓是临门一脚定江山。
韩风起看着一瘸一拐走出来的弟弟,眉梢顿时流露出浓浓的忧愁:“万里,虽说踏入顶尖学府不花什么钱,但你这腿再过半年就要‘基因元液’再次进行编辑治疗,否则,细胞会坏死……”
一提到‘基因元液’,弟弟韩万里眼眸中出现一抹黯然。
基因元液,太昂贵了。
当年母亲葬身兽口,韩擒龙自责悲痛,终日郁郁,借酒消愁。
后来因小儿子韩万里摔断腿,在送往医院的途中发生了事故。在一系列的阴差阳错下,韩擒龙丢了工作,意志消沉,短短两年苍老了十岁,八年前受一个生物公司邀去秦岭大山中勘探,结果离奇失踪,生死不知,宛若人间蒸发。
父亲韩擒龙失踪后,韩风起和韩万里兄弟两人在祖父韩老四的照顾下长大。
韩家祖上八代都是贫民,无背景,无底蕴,韩老四身无一技之长,身体也不太好,靠着当保安挣点儿微薄工资抚养兄弟二人,着实很不容易。
韩万里眼眸中闪过一抹黯然,道:“基因元液,那都是有钱人的玩意儿,若是爸还在,或许会有办法,现在嘛……”
韩万里心中充满了苦涩:“咱们这些贫民就不去想了,不就是一条腿吗,大不了截肢得了,只要有命在,等将来挣了钱再换个又白又嫩的。”
“说得轻松,换条鲜活的大腿,那得多少钱!”
“我哥可是省府级理科状元,那些个A9联盟的顶尖学府抢着要,一旦毕业就是高端人才,待遇丰厚,给弟弟换条腿自然不在话下……”
寒门子弟,读书就是希望,退而求其次是参军报国梦。
韩风起眼眸明亮,如今高考及第,他对未来充满的憧憬。
夜幕降临,天穹上月明星稀。
韩风起仰望天穹,叹息道:“若是妈泉下知道,或许也会为我感到骄傲。”
家破人亡,支离破碎,无论是在任何一个时代,那都是让任何一个孩子悲伤和黯然的事情。
兄弟二人长这么大,无论在任何地方,当看到那些父母呵护和陪伴孩子成长的点滴画面,心中是多么地渴望……
十二年前,韩擒龙接了个私活,赚了一笔钱,回来后高兴的不行,请了年休带着全家人去旅行,结果在延边线上发生了意外,葬身兽口,尸骨无存。
那时韩风起才六岁,虽然年纪稍小,但母亲被一头凶狠的‘铁甲鳄’吞咬入血盆大口的画面,宛如刻画在了灵魂深处。
那幅血腥画面,是挥之不去的阴影,是无法磨灭的伤痛。
十年寒窗无人问,一朝成名天下知。
大西南省辖境六州五十八县,每一届高考学子超百万人,大泽县属于远离省府的偏远县城,无论文理科,从未出过状元,这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次。
消息如飓风,大西南省的理科状元竟然出自穷乡僻壤的大泽县,状元郎更是无身份无背景的贫民家庭出身。
一连几天,韩风起不是在接电话,就是在接电话的路上,几乎全班半数以上的同学都打来电话或是叙旧,或是‘煲粥’,差点没把手机给打爆。
消息一传开,无论是街坊邻居,还是一些县里的企业老板,纷纷前来道贺,前来的个别企业代表更是亲切的拉着韩风起像是多年不见的亲兄弟一样,唾沫子喷得满院子还舍不得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