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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回忆（第2页）

直到凌晨三点，廖学斌才醒来，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想找点甜食吃，苹果也好，糖果也行，只要是甜的。这是他的一个怪癖，也不知道听谁说，有没有科学依据，只记得酒伤肝，糖护肝，吃颗糖仿佛就能弥补喝酒带来的肝脏损伤似的，结果在房间里赚了一圈也没找到一颗糖果。

他觉得还没醒酒，躺回床上后一动也不想动。他看到张洁睡在一旁，摇了摇想叫醒她，让她打电话让前台送包糖果，或者去便利店帮他买一包。

手掌触碰到她的肩膀，感觉有些冷，摇了摇见对方没动静，他也没力气动了。睡意涌上，挡也挡不住。睡梦中，廖学斌感觉旁边的张洁似乎醒了，坐起身后就一动不动，似乎是在盯着他看，然后他又感觉到张洁俯在了他身上。她的手掌，肌肤，落在他胸膛的长发，似乎都有些冷。廖学斌正疑惑她要干什么时，一张湿润的小嘴吻在了他的脖颈处，廖学斌想要拒绝，说实话他现在一点兴趣都没有，他想要的只有糖和睡觉。正当他想推开张洁时，突然感觉脖颈处一阵剧烈的疼痛，他酒意也全消了。心想这女人也太疯狂了吧，竟然趁他睡着了咬人。

然而张洁的疯狂远不止于此，她咬住了之后还要向外撕扯，要把他的肉咬下来。廖学斌惊吓之余还保留着一丝理智，没有推开对方，反而搂住了她的脑袋，生怕她往后一扯，撕下他一块肉。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几秒，廖学斌感到了恐惧，不知她发了什么疯，怀疑她是在梦游，亦或是有什么精神病史。他的动作起到了效果，感受到张洁口送的瞬间，廖学斌一把把她推开，结果用力过猛一把将她推出了窗外。

廖学斌慌了，不知道窗户玻璃为什么这么轻易就碎了，还恰巧是这种落地的窗户。他捂着脖子，向下望，只见停车场上躺着一具一丝不挂的女尸。廖学斌被吓到了，瘫软的一屁股坐回床上，望向远处的金水市标志性建筑顶上闪烁着的红光。冷风吹来让他回过神来，看着身上和被单上的血液，赶忙拨通了急救电话，他记不清当时说了什么，只听见电话那头让他捂住伤口，原地等待。

他想用力捂住伤口，但随着血液顺着脖子越流越多，他手上的力气也越来越弱，至于后面的事就完全不记得了。

看着盒中的老鼠，结合现在的情况，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张洁被抓后变成了丧尸，然后他又咬了自己，至于他为什么没有成为丧尸，收音机中只说丧尸感染性极强，况且他现在已经失去了味觉，说明他的身体也受到了病原体的影响。这种变异是好是坏不得而知，只能听天由命了。

感受到外界所谓丧尸的恶意，廖学斌现在只想听从收音机里的提示，躲在家里，减少外出，等待救援。

马路上这时再次空无一人了，隔着老远，就看见了邻居家的房子，廖学斌还是有些不死心，他明知外面可能突然走出一群丧尸，但他还是想去邻居家楼梯下的位置看看，是否同样也有一张安全门。

停下了车，廖学斌将枪上了膛，对着门铃又按了几下，房内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他打开手枪保险，对准门锁砰砰开了两枪，第一枪打的很准，命中门锁，结果没有预料到手枪的后坐力，第二枪打偏了，打在了门框上。他拧动门把手，啪的一声门开了。

廖学斌刚想踏入，就听到房内发出了动静声，廖学斌不再敢贸然闯入，对着房间问了两声，那动静更大了，这次他听清了，动静不是来自房内，而是来自屋后。

他端着枪，沿着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径绕道屋后，靠着墙壁向后张望了下，结果屋后并没有人。房子后门敞开着，周围是一片青草地，青草不高不足以藏人，那么噪声是从哪发出的呢？

正在他疑惑之计，听到远处传来了淅淅索索的声音，原来声音是从屋后不远处的堤坡下传来。廖学斌有些兴奋，原来邻居们躲在了哪里，应该是被他的枪声吓倒这才逃过去。

他将枪藏进口袋，怕再次吓到他们。随着他越来越靠近堤坡，心中那一抹激动也越淡泊。因为那声音太怪了，像是一只掉入坛子中的蜈蚣，用它千百根爪子，不停的抓挠坛壁。

随着靠近廖学斌逐渐底下身体，最后变成了匍匐前进，他心中是萌生过退意的，但被更强烈的好奇心盖住了。他动作也越来越慢，以确保每一次移动都很轻，他又觉得此举完全没必要，因为前方淅淅索索的声音遮住了他发出的声响。

终于爬到了堤坡边缘，廖学斌找了个草高的位置，透过草丛缝隙向下坡望去，着一看不要紧，直让他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不得不说短短一天之内，他胆子得到了很好的锻炼，不再像之前那样慌不择路了，但眼前所见无疑必之之前更加恐怖，让人毛骨悚然。只见坡下，一架事故飞机摔成了碎片，机内乘客全部变成了丧尸。有的四处游荡，有的还被安全带束缚在飞机残骸上，更多的则正顺着坡往上爬，应该是被他的枪声吸引的。不过很幸运，由于坡底太深的缘故，无论他们怎么努力都不可能爬的上来。廖学斌又观察了会儿，发现坡下丧尸不仅有乘客，还有许多带着草帽的农民，穿着雨衣的学生。

廖学斌皱眉，难怪这一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原来都躲这儿了，目测是飞机坠落爆炸后将皱眉的丧尸都吸引了过来。看着下坡数以百计的丧尸，廖学斌一阵恶寒，驾驶员应该是选定了他身后的那片空地，打算进行紧急迫降的，结果不知什么原因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栽进了堤坡中。

廖学斌缓缓起身。下坡丧尸看见食物近在眼前，变得更加兴奋，连带着附近所有的丧尸都拥可过来，挤到了一起。空气中弥漫着腐臭，和烧焦的味道，他居高临下，俯视着这群丑陋的丧尸，不再仿徨，不再害怕，至少下次遇到丧尸不会慌不择路的逃走了。

他回头看向房屋的位置，房子到坡底有两百多米，可见丧尸对声音很敏感。又见他们瞳孔扩散，好似人死后的眼睛，不知视力有没有丧尸。又注意到一只眼睛位置只剩下两个窟窿的丧尸同样也对着他的方向不停嘶吼，同时鼻子不断耸动，怀疑他们嗅觉也得到了进化。着一切都只是他的猜测，如果想知道需要进一步探究实验。还有那只小老鼠，为什么可以受他控制。不妨再大胆一点幻想，他既然可以控制死去的老鼠，是否也能控制死去的人？

再看脚下的丧尸时，廖学斌突然生出一种异样的情绪。他们曾几何时是自己的同类，现在他也被咬了，不知各种原因没有变成丧尸，身体同样发生异变，追根溯源和下面的丧尸也许依旧是同类，区别在于一个丧失了理应，一个还认为自己是人。

没有停留太久，廖学斌去了趟邻居家中，并没有在楼梯的位置发现安全门，整个房间都没有电，老鼠大胆的在橱柜中徘徊，地上有新鲜的动物粪便。在房子内转了一圈，他在一个女孩的闺房中找到了一部停电的手机。窗户开着，看着靠窗处，粉红色的粉刷墙壁上雨水淋入打湿过的痕迹，猜测邻居一家人已经离开很长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