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不知道睡了多久。
“你可以的,花花。”
是花花印象中,“花花”的声音。
梦到了那本书。
童年回忆中的那片光景,不属于而曾属于这个世界的光景。
昏昏沉沉,终归还是醒了,是昏暗的天花板,暖气出口正呼呼的往外吹着热气。博纳先生在床旁边的椅子上睡着了。花花睁着眼睛,试图理解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什么也想不起来,这很正常,一天内连续昏倒两次,什么也想不起来反而是正常现象。床边摆放着已经清洗过的病号服,另一侧则摆放着水杯和花束。毫无疑问,不管花花怎么样,“花花”的表现值得这些花束。
在被窝里的温暖似乎有些过渡,热气从被子中不断溢出。花花的背湿透了,口干舌燥。她轻轻的离开了被窝,双脚直接接触了地面,有些冰凉。窗外一片黑暗,星星点点的是,提着提灯巡逻的宪兵。
就像儿时的夜晚,安静且静谧,自从离开初等学校后,总是忙于生活。也是离开初等学校后第一次享受宁静的夜晚。
月光无法照耀大地,远处的核云依稀亮些,那应该是月光的位置。花花还从未见过月亮,许多人也是如此。花花享受着,心无杂念的现在,心中无所思,而夜静悄悄。
直到天明,阳光逐渐照在了充满了核灰尘的天空,这座城市逐渐苏醒。
一夜
博纳先生睡得并不是很好,而天未明亮之时便已醒来。
“花花,快躺回床上,你没事吧”博纳先生并未睡好,睡眼惺忪的他在看见花花的第一眼便精神了起来。
“我没事,博纳先生,我只是在想……”花花其实什么也没想。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叫医生过来”
不久后,博纳先生领着医生回来了,医生戴着厚厚的口罩,几乎覆盖了整张脸。
“今天状况如何,听说你可是做了一些了不起的事情啊。”医生总会以一些轻松点的开场白,降低病人潜在的戒心。”
“你的病例我看了,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气管部分可能有一些灼伤。说两句话来听听。”与此同时,医生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支小瓶子。粗糙且结实的大手拿起了花花床头的水杯,将瓶中粉末倒了进去。
“你好,医生,我该说什么呢?”花花回应。
“很好,看起来灼伤的并不严重,但是以防万一,我个人建议你服用一个单位的消炎药,这对你的病情有帮助。”医生从裤袋掏出了温度计,对水杯的液体进行了搅拌,令药粉充分的溶解在水中,呈现出一种朦胧的白色。
没有预兆,房间的门一下子被打开了。
“花花,我听前台说你今天就能醒来,特地带了两只好酒来看你!”来人正是制暖厂的厂长,杰克先生。一只手拎着一个袋子,另一只手则用手指夹着两瓶酒,大摇大摆的将东西放到了花花的床头柜上。
“这里是病房,请你们出去!”医生裸露的眼睛上似乎浮现出了一种焦躁。
“工作原因,你的说话我可能听不太清楚,大夫!”出乎意料,杰克先生私下里居然是个大大咧咧的人,也让博纳先生有些惊讶。
“这里是病房,请你们出去!”医生的话更加急躁,声音比杰克先生还要高上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