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奴家瞧着,曾郎对大娘子可着紧着呢,连个妾也不纳。”陈容容神色哀哀。
曾得功看得心头一荡,忙哄道:“我对她那都是虚的,只有你才是我的心头肉,否则王爷赏下来的铺子田产,怎会全交给你来打理?”
“曾郎念着奴家,奴家便知足了,哪敢奢求别的什么呢。”
陈容容双手一勾,锁住他的脖子,挺起胸在他怀里扭了几下。
两人的衣衫本就轻薄,热辣辣的气息翻涌上来,曾得功顿时心痒难耐,一把抱起她往房中急奔。
春宵恨短。
许久,屋子里总算安静下来,陈容容歇了半晌,扭过头见房中黑黢黢的,披了件薄衫下床点灯。
“怎的点上灯了?”曾得功歪在床榻上,斜觑着那副玲珑有致的身子。“待会儿还得吹,白费这功夫。”
陈容容端起油灯,摆在离床榻最近的高几上:“奴家有好东西要给曾郎看呢。”
她走到五斗柜前,拉开最底下的抽屉,搬出一只半大的紫檀木盒,搁在床沿边。
“这是何物?”曾得功手肘一撑,坐起来道。
陈容容却不急着回答,而是把盒子打开,取出里面的东西,灯下一看,竟全是铺面田产的房契和地契。
曾得功匆匆翻过一遍,忍不住惊道:“怎的比去岁瞧着多了一倍?”
“自然是奴家的功劳了。”陈容容有些得意。“奴家好歹是商户出身,虽说父母走得早,可从小也是见识过生意之道的。曾郎把辛苦挣来的私产交给奴家打理,奴家自当尽心尽力。”
曾得功搂住她亲了一口,盯着那些契书,激动得双手颤抖:“我曾家清贫半生,如今总算得了富贵命!只是爹娘没福,不等我尽孝便早早走了。容容,你实在是我的贤内助,王家那个泼辣货,怎能同你相比!”
陈容容捂嘴娇笑:“曾郎说笑了,奴家哪敢同大娘子相比?大娘子出身名门,想做些小生意,只消说一声,便有人排着队地送上门去。可奴家只能跟紧了何家,何姑娘吃肉的时候,奴家能有口汤喝,就知足了。”
曾得功将契书小心地放回盒中,合上盖子摸了两把:“都是王爷赏赐的恩典,才让我们同何家攀上关系。否则就凭我一个连寒门都算不上的人,就算高中榜眼,得了一官半职,也没法子和京都的世家高门搏力。”
“榜眼也不行么?”陈容容疑惑道。
“就是高中状元,在朝中没个靠山,那官运也是不行的。”曾得功搂住她,双手放肆起来。“我听说如今的工部给事中徐复,曾是先帝时的状元郎。
谁能想到,他做了半辈子的官,是做越小,从翰林院一路跌到了工部那个清水衙门,还是个从七品,人人可欺啊!”
“竟还有如此奇事,当真可叹呢……哎呀!曾郎你做什么呢!”
“小蹄子又□□了?”
陈容容揉了揉纤细的腰肢,歪着头瞪他一眼:“曾郎才是放肆呢!”
屋子里的动静渐渐大了,窗格子外有个身影一闪而过,飞快跃出墙去,在暗夜里疾行许久,摸到梁王府前,翻身入内。
元轼正在书房中习字,见那人回来,立即挥手让服侍的小厮都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