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齐地而止一,已非必胜之势也,而乃欲服八,抑何小视海内耶?
今夫形势之说,似不足以量王者,顾未有不自量而轻量天下也;乃有治未治乎王者,而几欲挟其区区之地,谓斯世可自我而定,其亦未审乎天下之势,而狡焉思逞者也。。。。。。”
稍顿了顿,宁修思忖了一番措辞,继而写道:“噫八其果服于一耶,一其可服八耶?欲远交以服之,既苦币赋之不支;欲近攻以服之,又恐军威之或顿;欲一举而服之,彼或合从以相抗;欲徐图而分之,彼且兵以相迎,较诸以邹敌楚将勿同乎?”
一篇文章洋洋洒洒的写完,宁修又通读了一遍,确认满意后这才稍稍活动了番手指。
接下来还有两道四书义的题目,与第一道类似都是很方正的题目。
宁修最反感答截搭题,无论是大截搭还是小截搭。
因为这种题目实际上是从两段原文中抽出两句话,硬生生拼凑起来的,考生很容易就理解错答偏了。
好在这次三道四书义题目都不是截搭题,故而宁修答的十分顺手,很快便把三篇文章写好。
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两个时辰。宁修只觉得十分疲惫。他摸了摸咕咕直叫的肚皮,苦笑着摇了摇头从考篮中取出了食盒。
乡试考三场,每场考试都会考一整天,其间考生不得离开贡院。故而考生的午饭都是在贡院号舍里解决的。
宁修为了防止发生腹泻,只带了一些干饼子,虽然味道差了一些却最是顶饱。
吃惯了美食,偶尔吃一番这干饼子宁修竟然觉得有些难以下咽。
他咬了两口饼子就着清水咽下去,觉得十分不是滋味。
哎,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呐。
多年以后宁修回忆起当初在贡院中吃干饼子的场景,如是教育儿子。
不过这是后话了,暂且不表。
却说宁修吃了几张干饼子祭了五脏庙,便擦干净手准备继续答题。
虽然时间还充足,但提早答完题就可以安心了。
宁修不是那种卡时间答题的人,习惯给自己留出余量。
接下来要作的是经义四道。宁修选择的本经是《诗经》,题目自然也是从《诗经》中出。
《诗经》是考生选择最多的本经,研究其的论述集子很多。宁修看过不少,对于其中的内容分析早已滚瓜烂熟。
选择热门本经的好处就是题目不会出的太晦涩,但坏处就是考生都能作出一篇四平八稳的文章,很难拉开差距。
对此宁修倒是不觉得有什么。选择本经也是一种策略,宁修对自己的四书义很有自信,故而会选择较为大众的《诗经》作为本经应试。而那些对自己四书义没有信心的,多会选择一个诸如《春秋》的冷门本经来搏一搏。
宁修展开题目来看,果然四道题目都很稀疏平常,没有太多可发挥的地方,宁修思忖了一番便开始提笔来写。
四篇文章他足足写了近两个半时辰,写完时已经眼冒金星,手腕酸痛。
尼玛,这乡试的考试强度简直不是一般的大啊。
宁修一想到还有两场考试等着他,手指都在颤抖。
还好制定乡试参考规则的人考虑到了这点,很人性的把每场考试错开了三天,也就是说下一场考试在八月十二、最后一场定在了八月十五。
要是三场连考,宁修相信一定会有身子羸弱的考生当场昏厥过去的。
他虽然已经将七道题目全部作完,却不能提前交卷。
乡试的规矩如此,丝毫逾越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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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修只能闭目养神,安静的等待考试结束书吏来收卷。
好在此时距离考试结束已经不足半个时辰,宁修神游太虚一番时间便也到了。
交完卷后宁修赶忙离开了号舍,直是一刻也不想在里面多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