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力在不知不觉中流逝。。。
这种流逝的力度是极其细微的,就像是在矿泉水的瓶子上扎了一个小口一样,直到流逝到一定的程度之前,都不会察觉到这一事实。
比方说现在。
在连续进行了几次全方位的防护之后,原本心之楔受创,魔力源不足的靛青就比较在意自己的魔力损耗的情况,现在再度细细地感知之后,也自然发现了这一事实。
不过目前该留心的倒不是魔力一事上。
虽然刚刚三人的应对非常的迅速有效,但是在成功抵御了虫子卑劣的偷袭之后,茵柠仍然是面露难色,显然是在方才的攻击中,还是隐隐被什么东西着了道。
倒在绿松石的边上,已经是单膝跪地的茵柠倒吸一口凉气。
维持着提防的架势,绿松石的左手单手握着琴弓,右手的小提琴魔装化为光影散去揽住了无力瘫软下去的茵柠。“怎么了,还是被那东西伤到了吗?”
茵柠却还在思考着,到底是从何而来的异样感能够让自己这么无力与痛苦。
细细地感受着那苦痛的来源,茵柠却在寻到了意想不到的源头。
——那强烈的不适感的来源,分明是从自己的心之楔上传递而来的
“。。。不,不太好”从心之楔上传递过来的是一种难以形容的窒息感,虽然心之楔是以物质的形式有形地存在于体外的,可是茵柠此刻还是感觉到了一种骨肉相连的联系感,正在传递着那份压迫的重担。“我的心之楔,我感觉到很。。。痛。”
茵柠并不是会直接言说自己的痛楚的那类人,武装装扮形式为军装样式的她实际上有时候的性子也如同训练有素的军人一样,有着足够强韧的意志力,能够让其克服大部分的不适感。
不用绿松石提醒,在维护好了魂灵风息的阵列防护的下一刻,靛青就已经走到了茵柠的边上,将自己精密的魔力感知渗入了对方的心之楔中了。
再度感知的结果,却和在基地的时候相悖。
从表面上来看,情形便显而易见的危险了起来。
——原本还有着些许草绿色的心之楔宝石,现在已经趋向于黯淡,甚至开始向着浑浊的白絮的样子开始转变。
“怎么会这样?”没等靛青开口,蹙着眉的绿松石已经从那颜色中,看出了状况的几分险恶了。
沉着脸,靛青的脸色同样不太好看,那精致的眉眼此刻也满是愁态。“她的心之楔一直都在受着不知名的东西影响,此前我还没有察觉到,这一次,有了刚刚的那个虫子作为参考,我才发觉到了这一点,不是完全没有异样感,她的心之楔虽然看起来完好如初,可是却有着隐藏起来的问题。”
“其实,之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只要是我没有随着阎栢采的要求,讨伐灾兽,吸取残响的话,我的身体就会这样无法克制住痛苦和情绪。”茵柠咬着下唇,那种莫名的痛苦让她有点儿难以克制自己的痛苦。“可是这一次为什么会这么严重。。。”
虽然此刻靛青的心中早已有了自己的答案,可她却没有具体回答少女的问题,而是默默地将目光重新放上通往更上层的乘车区域的黑暗之中。
仿佛那里,就是答案的全部一样。
“靛青,你也没有办法吗?”这时候,反而感到着急的是绿松石,虽然表面上一直都在敲打着茵柠,可是不知不觉之中,绿松石那份表硬内软的性子已经好好地将这个有着不堪过去的后辈给放在了相对重要的心里地位上了。
“倒不是没有办法。。。”靛青的手拂过茵柠的心之楔,些许青光在她的手中流转,然后又归于平静。“这就是目前的办法了,这是我的魔力,你感受一下,你会不会排斥我的魔力概念,如果不会的话,那么这样你应该会好受一点儿。”
。。。魔力传输,还是最原始的魔力传输方式。
残响实际上就是灾兽退治之后,身上所携带的那一部分最纯净的世界里侧的魔力,只不过这份魔力会在魔法少女的吸收中变得更加精进和增量就是了。
眼下的办法只是治标不治本,靛青自己心底里面也清楚,毕竟,她也只是隐隐猜到了点儿茵柠身上异样的原因,而不能完全确信和推断到底是不是自己心里面所想的那一个。
得到了靛青传递的茵柠的脸色显然看起来好了些,紧皱着的眉头也舒展了开来。
“谢谢你,靛青小姐,我好受很多了,已经够了。”
虽然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但是靛青还是没有停下魔力的输送。
不过眼看着对方系在武装带上面的心之楔依旧黯淡,靛青的额前也泌出了豆大的汗珠,对于心之楔同样受损的她来说,这种行为也是极其消耗体力和意志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