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雄也是叹了口气道:“现在才想起来,我们刚刚到达山顶之时,云儿便说有一股威猛之气袭向她,想是在那时这避水剑便已选定她为主了,幸好当时我们没有伸手去拔,要不然还不定吃什么苦头呢。”说完一脸苦笑的看向晗儿,晗儿也是一阵庆幸。
香云忽道:“可是最奇怪的是,我从这避水剑上什么也感应不到,这倒如何是好?”
“不着急,或许是机缘未至吧,还是一切顺其自然的好。”晗儿想了想对着香云说。
郎雄也点了点头,不自觉的又想到了自己的开山斧,此次太室山之行,数自己收获最丰了,开山斧,《河图》都在自己手上,想到此处不禁有些莫名的激动,对石林更是感激起来。
这时王浑突然说道:“二位小姐,郎先生,小二已经备好住处了,只是不知道你们要在这里逗留多久,接下来要去什么地方?”说完一脸期待的看向三人,等待三人的回答。
“这个……”晗儿不禁望向香云和郎雄,只见香云也是一脸的茫然,是啊,接下来三人要去那里呢?只知道向东,却没有目标,现在被王浑一问,才觉得自己真的不知道要去那里。
王浑见状便道:“二位小姐,郎先生,要不就先在小店住一段时日吧,我也近古稀之年,只怕你们这一走,便没有再见之日了。”说罢一脸的戚然之色看着香云,他是真的想和香云多聚聚一段时日。
“浑儿。”香云突然叫道。
“小姐。”王浑拱手向香去道:“小姐有什么吩咐?”
“浑儿,你要知道,我三人皆已是世外之人,既已出世,便与这红尘再无刮葛,而今能与你再见,便已是上天的恩泽眷顾了,切不可强求,但既与你相见,又怎可无视于你,你还有什么未竟之事,尽管道来,将来有机会,我也好帮你达成心愿。“香云说罢看向王浑,并不是她不想见王浑,而是她明白,这王浑身体再好也终有会死的一日,倒不如帮你了却一些心愿,也算对故人的一种交待。
“这……”王浑有些犹豫,半响才道:“我这一生经历之事,多与陈家有关,若说放不心来,除了小姐以外,便是我的独子王厉了,只是这孩子在外游历多年,前年稍回信来说已在鲁国任了大夫之职,请我放心,只是我只此一子,又如何能放得下心,而今天下诸候林立,此强彼弱,形势瞬息万变,杀人如同草芥一番,厉儿身在官场之中,尔虞我诈,时刻如履薄冰,总是不能让我放下心来,如果小姐三人将来能够在厉儿危难之时帮助一二,我也就算放下心来了。”说罢眼眶微红,提起儿子,竟有些情绪失控了。
“这……”香云有些沉呤。却忽听得晗儿道:“浑儿放心便是,将来若厉儿有难,我们做长辈的只要知道消息,断无不管之理。”香云一愣,感激的望向晗儿,她知道晗儿是怕她为难才会如此说。
王浑闻言大喜,道:“如此浑儿先给两位姐姐还有郎先生行礼了。”说罢便要下拜,却见郎雄一挥手,一股柔和的力量便将王浑托住,只听郎雄说:“浑儿不必如此多礼,我等既然已经答应了你的事,断无反悔之理,这几天我们已经很累了,先安排一下让我们休息休息吧。”
“是,郎先生。”王浑答应着,立刻带领三人走向后面的一个小院,一伸手推开院门,来到室内又道:“这里本来是犬子厉儿以前的居所,厉儿生性喜欢清静,所以这里没有什么人来打扰,小姐和郎先生尽管住在这里,住多久都行!”说完又看向三人道:“郎先生和小姐你们先休息一下,我命人送水和饭食来,晚上我就住在你们这个小院隔壁的那个院子里,有事只管叫我便是。”说完躬身退了出去。
片刻小二便将水送了上来,郎雄又是一块碎银丢给小二,小二便屁颠颠的下去准备饭菜去了。三人涮洗了一番,又简单的吃了点东西,便各自回房安歇,折腾了这两日,早已是疲惫不堪了。这一躺下,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是夜,月明风轻,百籁俱寂,然而三更时分,众人睡的正香之际,忽然墙头上一个黑影一动,紧接着轻飘飘的落到晗儿她们那个小院的院墙之内。
高手!
郎雄立刻睁开了眼睛,虽然睡的很熟,但毕竟是修真之人,这世俗的轻功再好,也瞒不过他的耳朵,轻飘飘的来到窗前,郎雄向窗外小心的望去,只见一个将自己全部以黑衣包裹起来的人聂手聂脚的来到晗儿卧室的窗外,借着月光看向室内,半响轻轻的摇了摇头,又走向香云窗户向时望了望,也摇了摇头,不知是没注意到郎雄的这个窗户还是其它的原因,竟一纵身跳上另一边的墙头,落到王浑的院子里。
‘不是冲着自己人来的?’郎雄大感意外,本来他还以为是自己三人得宝的消息外泄,才会有高手找上门来,却见那人在看了晗儿和香云的卧室之后竟飞身一路跳入王浑的院子,不由大感诧异,快步来到客厅之中,却见晗儿与香云俱已到了厅内,香云更是紧握着避水剑,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看着郎雄,刚要说话,却见郎雄食指压唇,轻声道:“对方不是冲我们来的,已经去了浑儿的院子,我们跟过去看看,只是要小心,不要被对方发觉了。”
晗儿二人点了点头,便跟在郎雄身后,轻飘飘的从窗户飞出屋外,又立刻升入高空之中,向王浑的院子里俯看下去。
那黑影浑然未觉自己已经被人监视起来了,在院子里绕了一圈,挨个的窗户看了一遍,终于来到王浑窗下,站在窗外向内看去,看了半响似乎是确定了什么,竟在窗户上轻轻叩了三下:‘邦、邦邦!’
王浑睡的正香,毕竟年纪大了,身体已经不是很好,所以睡的也并不是很熟,闻听的窗户声响,吓了一大跳,立刻起身披起衣服,大声的向外问道:“何人在外面?”
只听那黑影压低声音道:“老爷勿要惊怕,小人奉了王厉大夫之命送来家书一封,请老爷过目。”
“厉儿?家书?”此时王浑已走出室外,望着那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黑影犹豫了一下道:“既是前来送家书,为何不待白日,却在这深夜三更之时鬼鬼祟祟,一副见不得人的样子?”人说着话却并不伸手去接,只是戒备的看着那人,眼中满是怀疑之色。
郎雄在空中见此点了点头轻声向晗儿二人道:“浑儿倒是聪明,此人来历不明,虽说是来送家书的,却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已惹人怀疑了,若浑儿轻信了对方,还不知道会发生何事。”二女闻言也是轻轻点了点头,继续看向下方。
却见那黑影道:“老爷不要怀疑,小人只是奉了王大夫之命将家书送来,大人交待过,此事定不可让外人得知,若是泄露了半点风声,小人只怕死无葬身之地了。”说罢将手中之物又向前举了举,向王浑走去。
“你不要过来!”王浑突然厉声道:“想让我看家书,先把脸上的黑布拿掉,让我见一下你的真面目。”王浑双目之中闪着精光,倒退了两步。
那黑影一见王浑如此戒备自己,不禁轻轻一笑道:“既是如此,我本不想惊动别人的,不过看来不行了,我也是受人所托,你不要怪我。”说完将手中的东西扔在地上,目无表情的看向王浑。突然手中寒光一闪,亮出一把匕首,一甩手直向王浑胸前射去。
王浑大惊失色,想要躲闪奈何人上了年纪,行动已是非常不便,而那匕首眼看着就要射到自己胸前了,不禁心中大惊,只道自己已难逃此劫,不由得又眼一闭,神色颓然至极。过了半响,却并没有感到匕首刺入胸中的感觉,不由的睁开双眼,却见那匕首就停留在自己胸前一寸之处,就那样飘浮在空中一动不动,寒光闪烁,而那黑衣人也是目光炯炯的望着那匕首,显然是惊讶至极了。
突然向着空中一抱拳道:“何方高手在此,在下有礼了,还请现身一见。”
“藏头露尾,就凭你也配让我现身吗?”郎雄在空中淡淡的答道,只是声音在那黑衣人听来飘渺无踪,根本听不出来是由那个方向发出来的。
黑衣人闻言又是一惊,情知自己今天是遇到了高手,不由得冷汗渗透了衣裳,半响不见动静。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那里思量脱身之计。
见那黑衣人不动,郎雄也懒得理他,只是浮在空中静观其变。
等待!最是熬人心神的一件事,尤其明知对方可以举手之间杀死自己,自己却只能无奈的等在这里,却连对方人都看不到,忽然,‘叮当’一声,郎雄放弃了对那匕首的控制,匕首落在地面,王浑望了一眼黑衣人,似有所觉,不觉心内大定,站在那里盯着黑衣人一动不动,他要从这黑衣人口中知道儿子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