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f吃过早餐,商陆就去了医院。在大门口,一个年轻的小伙推倒了一个络腮胡子挂一脸的老大爷,然后就跑了。大家都不敢去扶老大爷。商陆看着他倒在地上抱膝叫痛的样子,于心不忍,走过去扶人。有人劝她:“小女娃,你可别被骗了,现在人心险恶,碰瓷的太多了。”
“谢谢提醒,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商陆回得礼貌客气。人生在世不过百年,可以选择自私保全自己,也可以选择行使善良的权利。当她出现那一刻,地上的老头不叫也不闹了,就一个劲盯着她看。“乖女娃,你和我梦中的老婆长得好像。”
这话很像调戏,从一个老头嘴里说出来更是油腻,但很奇怪,商陆并不反感。“那她一定是个善良的好人。”
商陆笑着将他扶到一边,然后为他叫来了担架,让护士把他推去做检查。安排好后她去了顾衍办公室,霍海已经在那里等着。见到他,霍海自觉地脱衣服,她已经秘密给霍海做了好几天的治疗。“我要出去一段时间,今天做两次治疗。”
商陆说。霍海点了点头,躺着等她动作。商陆已经给他扎了几次针,他没有什么明显的感觉,但她说这样有用。霍海刚在心里想完,突然一阵气急攻心,他呕地一声吐出一口血。血是黑色,还有凝结的块状物,商陆眉头一拧,“躺好。”
直到下午四点,霍海的治疗才结束。商陆的手已经抬不起,她累到想直接睡去。跟顾衍打了招呼,她就回霍宅了。她以为自己回去得够早,没想到霍池煜比她还早。看到她,他开口:“日程提前,今晚七点的飞机。”
“这么急?”
商陆只觉得突然。“小商商,爷爷把行李都给你收拾好了,来来来,看看还差什么?”
霍霆天拄着拐杖出来,笑得合不拢嘴。商陆乖乖走过去,跟他去看行李。回到房间,霍老爷子神秘兮兮地塞给她一本书,“怀孕手册,一定要利用好,爷爷可是请教了大师的,他家孙媳妇三年生两胎!你们在外面好好玩儿,没玩够十天不许回家!”
商陆拿着那本册子,只觉得沉甸甸。M国机场。十小时的飞行,让商陆疲惫不堪,本来乖巧的小宝贝,在飞机上折腾她吐了好几次,差点没把肺给她吐出来。终于,下了飞机,闻到新鲜的空气,商陆终于体验到活着的感觉。但霍池煜的步子很急,她得小跑着去追,刚活过来在狂奔下她又差点死去。终于,在机场大门把人追上,她拽住他的手腕,“你慢点!”
她的声音刚落,“阿煜!”
商陆表情一滞,这熟悉的声调。她扭头,果然,两米开外,坐在轮椅上的女人,深情款款看着她旁边的男人。商陆皮笑肉不笑,拧了一把霍池煜的胳膊,“你约温如暖来的?”
霍池煜甩开她的手,“你别拿我撒气,不是我约的。”
温如暖摇动着轮椅走近,自己解释了这场相遇,“我送一个朋友,看到你们在候机,我没忍住,就买了同航班,跟了来。”
商陆嘴角一颤,喉头的话吞下去,还是别说了,她怕说了温如暖跳江。“对不起阿煜,给你造成困扰了,我这就走。”
温如暖越过他们,朝外挪动。霍池煜拔腿就要追,商陆拉着他不让他动,“霍池煜说好的不主动见她。”
“如暖人生地不熟,还坐着轮椅,遇到危险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起码让我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
霍池煜看着温如暖消失的方向,表情很凝重。商陆问:“我也人生地不熟,还不会说M语,你要在凌晨十二点把我一个人扔下?”
M国和国内有五个小时时差,现在国内凌晨五点,这里就是凌晨十二点。“你好手好脚的,这里灯火通明,你就站在原地不动,没有人会想不开来招惹你。”
霍池煜如此道。商陆还想要说什么,霍池煜已经甩开她走了。他的步子迈得很大,背影匆匆。商陆脸上的神情被笑容模糊,她还以为,真是度蜜月。她还以为,能跟他度过一段无忧无虑的闲暇时光。她真是想多了。感慨还没结束,枪声突然在耳畔响起。M国持枪合法。她慌了两秒,随即锁定了枪声来源,机场右侧,几个黑影在窜动。“砰砰砰”又是几声枪响。商陆眼睁睁看着,身边有人倒地,子弹射爆了他的眼睛,射穿了他的太阳穴。她攥紧拳头,当机立断,跑回机场,直奔厕所。外面闹哄哄的,有尖叫也有哭泣,她缩在小小的隔间里,闭着眼为肚子里的宝宝祈祷。害怕恐惧被她赶到了最角落封闭,这个时候她必须坚强,不能自乱阵脚。十分钟后,外面安静了,又过了十分钟,厕所响起脚步声,隔壁的隔间被人踹开。有叽叽喳喳的声音,他们在说话,可商陆却听不懂,她不敢动,连呼吸都停止了。然后,她只觉得眼前一晃,他们开始踹她所在的隔间。绝望和无助将她裹挟,如果是那群持枪的人……商陆思索两秒,站直身子,打开了门。是两个魁梧的男人,其中一个用英语问:“小姐你没事吧?”
商陆摇头。来人说明来意,“我们是机场保安,在排查机场内部的安全,请你协助我们去一趟保安室,接受调查。”
商陆可以理解,他们是害怕机场里藏有不良份子。她跟着他们走了。商陆的证件都在霍池煜那里,所以没有办法查明她的身份,她只有在保安室坐着等。这一等就是四个小时。她也弄清了事情原委,在机场门口开枪的是一群暴徒,他们已经在市区扫射过一次,杀了十个人,在被警察追捕的时候,逃到了机场。准备在这里进行大干一次。他们不管你是谁,更不管你是好是坏,看到人就射击。亡命之徒的枪下,全是无辜的魂。当霍池煜出现那一刻,商陆上前就甩了他一个耳光,“混蛋!”
霍池煜脸色倏地就变了,他的眼眸里窜着浓郁的戾气,但他什么也没说,出具证件跟保安解释清楚一切后,带着她出了机场,然后坐上了去酒店的车。商陆憋红了眼,抬起手又想打他。霍池煜捉住她的手,将她抵在车窗上,“商陆,别太过分。”
“如暖的安危是安危,我的安危就是个屁!对吧?”
商陆抬腿踹了他一脚,眼神格外的狠,恨不得把他给碾碎。这次,他真的过分!商陆甚至不敢想,要是今天在厕所踹门的是那群暴徒她会怎么样?“不是故意让你等。”
霍池煜声音难掩的疲惫,“如暖跳江了。”
商陆:“……”心中所想成了现实。她只觉得无比讽刺!“你别和我说话,我要和你分房睡。”
霍池煜冷冷地斩断她的美梦,“你的证件都在我这里,不跟我睡你就睡大街。”
商陆实在没忍住,抓起他的手狠狠一啃。欺人太甚!霍池煜由着她咬,还好心给了她一个警告,“你现在啃得我多痛,今晚我就让你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