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商陆把协议揣在了包里,问他:“你喜欢我什么?”
“不知道。”
霍池煜的回答干脆得让人觉得像敷衍。有那么一瞬间的失落在商陆心间掠过,但很快又听到他说。“第一次上床,是你主动,那是我的状况不好,我把不自信化为粗暴,不顾你的感受欺负你,你没有抱怨,也没有逃开我,你只是抱紧我,默默地承受了我给你的所有疼。我记得我失控发疯用烟头灼伤你时,你眼泪婆娑的痛苦,更记得我用刀割腕后,你哭着求我坚强起来的破碎,或许你早就走进了我的心,但我不自知。”
原来她的付出,他都感知到了。商陆的心在这一瞬间炸开了一朵朵漂亮的烟花。她愉悦惊喜,却也清醒克制。“温如暖那边……”她刚开了个头。霍池煜马上接话,“你想怎么处理,都行。”
“你呢?”
商陆不由得好奇。霍池煜不解拧眉,“我?”
“你会怎么处理她?”
商陆说得直白了一点。她的内心,也是一个小女生,会有自己的酸醋味。她在意,在意他对温如暖的态度。霍池煜深眸微凉,语气坚定,“没有处理,我不会再搭理她。”
她仰起头,对上他稠黑的眸,“霍池煜,一个月,我们给彼此一个月的试用期。”
“好。”
霍池煜轻轻一个字,开启了他们的缠绕。帝都医院。温如暖坐在轮椅上,看着楼下的熙熙攘攘,心情更是愉悦。听说阿煜把商陆带去监狱了,还动了枪。这下商陆不死也得去半条命。真是精彩的结局。她恨自己没有一条好腿,不能去现场观看!在得意间,门被推开。完整的商陆走进来,拉了把椅子,坐下,抬眸,平静的眼冷清地望着她。温如暖的诧异只持续了几秒,在看到商陆脸上的憔悴时,她的愉悦开始澎湃。“商陆,你可真可怜,眼睛都哭肿了,阿煜还是这样,只心疼我,从不心疼无关紧要的外人。”
“无关紧要。”
商陆轻轻念着这四个字,眼眸在平静中越发凌冽,“温如暖,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聪明?”
“难道我很笨?难道现在被阿煜要杀要剐的人是我?”
温如暖笑着反问。商陆不紧不慢拿出一个平板,然后点开视频,把平板放在了她眼前。这是霍霆天去世的视频,从温如暖开始在氧气管上扎洞开始截取的片段,时长一分钟。当温如暖看到霍霆天自己关掉氧气阀的那一刻,她尖锐的声音裂到刺耳,“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意思?”
商陆平静地说出诛她心的话,“爷爷,不是我杀,更不是你杀,他是自杀。”
“不……不可能!”
温如暖摇着头,不可置信。商陆再丢出一个炸弹,“还有,你昨晚威胁爷爷的所有过程,也都被录了下来。”
“霍霆天!他害我!不惜用生命做代价也要害我!他太狠毒了!”
温如暖听到这里,全部都明白了!如果她因为谋害老爷子进监狱,阿煜会觉得她的疯狂都是为他,一定会对她同情怜惜!可是老爷子是自杀!他死亡的结果跟她没关系,但他死亡的原因却是由她起!这一招斩断了阿煜对她的期待,还让阿煜不对她留有丝毫感情!哪怕是恨!老狐狸,果然是老狐狸!她笑着,笑哭了!商陆没有停下她的刺激,和温如暖想看到霍霆天痛苦一样,她也报复性的想看到她痛苦!所以她说:“你把爷爷的死嫁祸给我,到头来,你不过是揭露了自己的狼子野心,除了你自己,你谁也没害到。”
“你闭嘴!”
温如暖红着眼,恨不得撕烂她的脸。就是这张脸,惹得她心烦。毁了!该被毁了!商陆可不闭嘴,她还要继续戳心,“对了,霍池煜看到你对爷爷的所作所为,大失所望,他跟我说,他会离开你。”
“不可能!阿煜那么爱我,怎么可能离开我?”
温如暖攥紧轮椅,整个人的表情已经狰狞起来。阿煜离开她,谁来告诉她都可以,就是商陆来不可以!她的狼狈从不留给情敌!“你爱信不信,虽然我不耻你的行为,但我还是想来亲口对你说一声谢谢,谢谢你用恶毒成全了我的幸福,霍池煜已经决定跟我在一起。”
商陆说着,举起手,无名指上套着的那枚戒指熠熠生辉。温如暖目眦尽裂!“那是阿煜向我求婚的戒指!是我的戒指!”
“不好意思,现在这是我的戒指,霍池煜也是我的人,你曾经的东西,都是我的。”
商陆笑,笑容无比凉薄。不是说得到更珍贵的新东西才刺激人。曾经拥有过的东西被占为己有,对一个人来说才是最深的刺激!割舍,比得不到,更痛!温如暖眼底已经起了杀意,她嘶吼:“商陆!你别逼我!”
别逼她!真的别逼她!她不想再沾染血腥!商陆微妙一笑,“我天不怕地不怕,会怕你这个残废?当然,我没有看不起残废的意思,我只是单纯看不起你。”
温如暖咬紧牙关,把愤恨咬碎了朝肚子里咽,“你对我的侮辱我记下了,等我见到阿煜,我一定告诉他!”
“温如暖,你还是这样,总是高估自己的重要性,自以为做了个漂亮的局,结果你也不过是老爷子手底下的一枚棋子,可悲又可叹,你如此骄傲,也成了我幸福道路上的一枚棋子,棋子还妄想告状?做梦!”
商陆用轻蔑回应了她的抓狂。然后在温如暖想要杀人的眼神中,高傲离去。对温如暖来说,击碎她的美梦,比对她的身体进行物理攻击,更来得致命。爷爷在信里一直强调,死亡是他自己的选择,就是不想他们跟温如暖纠缠。她听爷爷的,不会再搭理温如暖。“商陆!”
温如暖追出来,追到了走廊上,然后她看到,那个高大的,令人着迷的身影,执起了商陆的手。他将商陆拉到怀里,轻握住商陆的肩,如对待易碎的珍宝般呵护着她。商陆不过是打了个哈欠。他马上温声细语问:“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