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区的干部闻讯赶来了,劝大家让刘主席一行到社区办公室里谈,居民们死活不干,说是进了办公室,就见不到这些大干部了。天气很冷,刘保国只好站在楼群的空地上,安抚大家激动的情绪。
居民们越说越激动,围得是里三层外三层,刘保国只好站在凳子上和群众喊话,让大家冷静,所有问题都会解决的。群众也高喊,今天就要拿出解决期限,不解决就不让他走了。刘保国实在没有办法了,就和文淮山联系,文淮山让找顾建军,顾建军只好从兴安乡往回返。
等顾建军赶到社区时,刘保国和两位副主席被冻得说不出话了,群众也是原地跺着脚。顾建军来了,就招呼群众去活动室里谈,外面太冷了,冻坏了大家还得花钱治病。居民也冻得够呛,也不坚持在外面对话了,就跟随着顾建军来到了社区活动室。
活动室里很暖和,顾建军招呼大家坐下,一起座谈座谈。居民们又七嘴八舌的把所有问题提了一遍,顾建军给大家总结了一下:“一是物业不作为,清扫力度不够,服务不及时的问题。二是楼房存在质量缺陷,有的楼体有裂缝,存在安全隐患。三是社区秩序不好,广场舞影响休息。四是活动室空间小,容纳活动人数不多的问题。五是取暖费问题。”
总结完这些问题后,顾建军问大家是不是这些问题,大家齐声喊,就是这些,今天必须给我们解决。
顾建军一一给予解答:“我们县里正在出台物业管理办法,准备成立业主委员会,每年由居民代表全权对物业考评,如果低于标准分数,居民就能把物业给炒了。”
大家听完,一片欢呼声。
顾建军接着说:“我也懂得些建筑常识,如果是墙面的水泥因热胀冷缩而出现裂缝很正常,大家不要惊慌,我还要向市里汇报,派专业人士来勘察检测,如果是质量问题,必须加固和修缮,保证大家的安全。跳广场舞是有益于身心的健康活动,社区要做好规范和管理工作,每天规定时间跳,不要影响大家的日常生活。活动室小的问题请大家克服,我们将来选择合适场地再扩建,现在是隆冬季节,只能等到开春了。”
居民们对顾建军的解答还算满意,但还有人喊,交不起物业费和取暖费。
顾建军也没好的办法,只好说:“请大家别急,县里也在考虑增加低保户覆盖面,增加就业岗位,让大家都有活干,有钱赚,到时候交个物业和取暖的费用就不愁了。”
刘保国握着顾建军的手,久久也不松开,一个劲地道谢,说是顾建军解了他的围,说啥要请顾建军吃个饭。
顾建军常年接待群众信访,没把这个事当个大问题,推辞县里有事就回去了,刘保国望着顾建军的背影,感动不已:“县里这样的干部太少了,能上得厅堂,也能下得厨房,你们多向建军县长学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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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两个调研组长闹起了别扭
罗明权赶到兴安乡的时候已近中午,在乡里的食堂吃过饭,罗明权和随行的几位副主任等人都纷纷掏钱给伙食费,乡党委书记和乡长连忙拒绝,说多久也没到乡里坐坐,吃顿食堂怎么还掏钱,罗明权解释说这是践行群众路线的基本要求,必须收下。
这才象征性的收点钱,但是也感到县里的干部和以往真的不一样了,不仅不来乡里大吃大喝了,吃完还给钱,真让人刮目相看。
下午,在罗明权的一再要求下,由乡长万木春陪同,一行人来到兴安乡最偏远的永顺村。还没进村子,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村子没几户人家,一色都是低矮的草屋,被厚厚的白雪覆盖着,显得破败萧条,只有两家茅草房上飘着几缕淡淡的炊烟,才能看得出还有人居住。进到村子里,积雪到膝,一行人好不容易跋涉到了村委会。村委会办公室竟然是个马棚子改造成的,村里没有村主任,只有个60多岁的村支书,也是爱干不干的。
村支书和村会计正在马棚子里烤火,看到万乡长一行人到了,赶紧起身让座。
寒暄几句,就让村支书带他们去几户村民家看看。
到了第一家,家中只有老两口,正在煮糊糊粥。两小间茅草屋,一头是灶房,一头住人,几乎没有家具,都是木板随意搭成的饭桌和台面,炕上一堆黑乎乎的棉絮,老头子蜷缩在炕头。老两口也似乎多年没有洗漱了,脸上手上黑黢黢的,一股霉味充斥着众人的鼻孔。
老两口看见来人,赶紧招呼坐下。
经过简单的了解,才知道老两口的地都租出去了,唯一的儿子去福建打工,已经有三年没回家了,也没有任何联系,等于是失独家庭,夏天的时候种点自家吃的蔬菜,老太太还进山采点蘑菇木耳改善改善生活,老两口靠着出租自己那点耕地过活,日子很艰难,老头子的老寒腿一到冬天就下不了地,也没钱医治,只能窝在炕上挺着。
罗明权和蔼的问:“对乡里还有什么要求?”
老两口都摇摇头,木然的看着他们,最后老太太说:“把我儿子找回来,我们就满足了。”
说完,抹起了眼泪。
罗明权和大家都看着心酸,纷纷掏钱,总共凑了500元,留下钱都出去了。
村支书领着大家去了第二家,边走边介绍:“东北的农村,秋收之后,天就冷了,大家就开始猫冬,一直到第二年的春天,才开始翻地播种。猫冬的时候,村子里没啥娱乐,大家凑在一起打个小扑克,玩个小牌九,输赢都不大。永顺村是全县最偏远的屯子,也是最穷的,不比靠近县城的村子,靠出卖土地换钱,家家和村子都富得流油。村子里选不出村长,没人爱干,关键还是太穷了,没有啥油水不说,还天天净事,这个会那个会的,我也不想干了。年轻的都出去打工了,像刚才这一家失独的家庭占了六成,不少孩子出去就没了音信,只留下老人苦苦的盼着孩子回来。”
到了第二家,比刚才的那户强不少,虽然也是茅草屋,但是院子里停放着几辆农用机械,进屋后,发现一帮人正在玩扑克,不大的房间内烟雾缭绕,只好把主人请了出来。这家把全村各家的耕地都承包起来,开春的时候一起种,家境要比其他农户好很多,说话也有底气,提出的问题也尖锐:“化肥太贵,种子不保准,希望县里给解决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