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栗棠摇头笑时,裴珩之的眉心狠狠一拧,接着,脸迅速冷沉下来,她竟然摇头了!
她果真一直以来都是装的!这个虚情假意的女人!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他瞪着栗棠的双眼有多赤红,也不知道他攥起的拳头有多冷硬,更不知道……他的心口竟是酸疼的。
“公主不喜欢将军?!”骆衿淑眸子睁大,眼里似有愕然、有惊喜。
裴珩之挣开柳氏的手,转身欲走,柳氏正要劝他,却听栗棠开口,“不,我爱慕将军!”
裴珩之的步子狠狠一顿,心跳陡然间变得欢快,雀跃!
他眼里也似闪着一抹晶亮,在遥遥看向栗棠!
“您说什么?”骆衿淑似有些难以置信,她从未听哪家的贵女表示过如此热烈的感情,非倾慕,非心悦,非喜欢,竟是爱慕!
栗棠再度直言,“是,我爱慕将军,能嫁给将军是我三生有幸。”
裴珩之听闻,嘴角根本压不住,缓缓扬起,此刻,他心里不住想着,就算她说的是假话,他也认了。
因为比起方才那酸涩的情感,他更喜欢此刻心里飘飘然的感觉,竟……有种说不出的通体畅快!
柳氏看了又看他,总觉得他似动春心了,她笑了笑,轻语,“差点让你逃了!你若逃了,岂不是要错过棠儿这般情真意切的表白?”
裴珩之想,类似的话,他又不是没听过,反而听了不少。
“你……”骆衿淑赤红着脸说,“公主你这么说……未免有点不知羞。”
栗棠说,“你问我什么,我便答了,如今你竟又说我不知羞,怎的,上京城里的贵女都像你这般矫情吗?”
裴珩之见骆衿淑被呛得脸红一阵白一阵,便饶有兴致的盯着栗棠看着,眼里哪还有之前的半点赤红,唯有,抹不尽的温柔。
“那么,你呢?你喜欢将军吗?”栗棠开始反击。
裴珩之挑眉,竟不知栗棠为何突然朝骆衿淑问起这样的一番话。
骆衿淑羞耻的无以复加,脸涨红着,略显得有几分慌乱,“我,臣女,臣女……”
“你喜欢将军!”栗棠无比肯定道。
裴珩之在听闻这句后,狠狠蹙眉看了眼那羞的无地自容的骆衿淑,只觉晦气死了。
他抬脚便快步离开了,柳氏含笑看了眼栗棠,又看一眼那上京第一贵女骆衿淑,抬脚快步走开。
“你胡说!”骆衿淑眼下又怎么能承认,怎么敢承认!
栗棠贵为公主,方才掌嘴栗妙玲杀鸡儆猴那幕犹在眼前,“公主赎罪,臣女口不择言,臣女对将军……实在没有那个意思!”
“是吗?”栗棠靠近她走了半步,“骆小姐,你问我什么,我可都诚心诚意告诉你了,怎么到了你这里,你倒又开始……口是心非了呢。”
骆衿淑红着脸,不着痕迹往后挪动几寸,“公主,臣女对将军真的没有那个意思……”
“你就算有,也是正常的!像将军那样的男子,是个女子都会喜欢的,他长得英俊魁梧,还是少年将军,驰骋沙场,勇猛无畏!”栗棠柔柔笑着,似炫耀般,“听闻,他曾在二八年华在上京城中策马疾驰,就是生怕被那些女子手中的荷包砸晕脑袋……”
骆衿淑在她的话音里不由红了眼,像裴珩之这样的男子在这上京城中谁人不倾慕,她也一直默默倾心于他!
而原本,她是准备趁着今日这个机会跟裴珩之相看的!
可一道圣旨,却彻底打破了她和裴珩之能够相看的美梦!
她身为相府嫡女,又怎么可能入将军府为妾呢?更何况,将军正妻虽为公主,实为在宫中为奴为婢十载的宫女!
她若被这样身份的人踩上一头,那她岂不是要沦为整个上京城的笑话!
“但,无论你怎么心悦我夫君,你都应该清楚……丞相根本不可能会允许你这堂堂嫡女为妾!”
栗棠说出口来那刻,骆衿淑深觉自己被羞辱,“公主,请您慎言!”
栗棠见骆衿淑脸色发白的厉害,无辜道:“我只是实话实说……”
说完,栗棠便潇洒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