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之的呼吸瞬间乱极了,身体也变得僵硬无比,他艰难的开口,“不行!”
同时一只手紧紧扼住她一侧肩膀,同她拉开距离……
栗棠说,“夫君你先前说,你怕生了孩子徒增牵挂,可难道……只有孩子是你的牵挂,我就不是吗?”
裴珩之还想说什么,栗棠在他使力的时候用力往前,凑近他,“我想……和夫君生孩子。”
裴珩之的指尖在不停颤抖着,他的自制力陷入崩溃,可嘴上还在坚决说着,“不行!”
“为什么?”栗棠含泪,一副泫然若泣的模样,故意惹他心疼。
裴珩之沉默良久,见她盯着他眼角缓慢变得濡湿,这才不得不开口说,“七国未能统一,我随时有可能在战中身死!如果我死了,凭借你的身份大可以再嫁,且,都说生孩子是要在鬼门关走一遭的……”如果,她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死了,怎么办……
栗棠狠狠怔了又怔,他竟,还想着让她再嫁?她本以为,他只是不放心她独自经历怀孕生产的过程,也不放心孩子,哪里知道,他远比她所想像的,考虑的更多,且还都是为了她考虑的,她心底震撼不已,眸底轻颤着说,“我没想过再嫁……”
“如果有朝一日我身死,难不成你还要为我……”
“那我便孤独终老!”栗棠说,“当然,你若是能让我跟你一起生个孩子,我就不用孤独终老了……”
裴珩之看着她此刻穿着抹肚,信誓旦旦说出这样的一番话,觉得他随时要缴械投降!
他将锦被裹紧在她身上说,“你别这样跟我说话!”
“我偏要……”她将一条手臂抽出来,压在锦被上,眼尾红润着撒娇喊他,“夫君~”尾音绕啊绕的,像把钩子钩的人心神荡漾。
裴珩之的眼底赤红着,他闭了闭眼,落在背上的拳头被他攥紧了发出咯吱的声音,手臂和手背上的青筋也全部暴涨,“我已经决定了。”
他说完,就闭上眼去作势要睡。
栗棠不死心的唤,“夫君~”
裴珩之说,“睡觉。”
“可是我……”
裴珩之直接提起被子来将她的脑袋蒙到被子里,直接以命令式的口吻开口,“睡觉!”
栗棠吸了口气,张嘴想说什么,他又将她的脸摁向他胸口,迫使她再一句话都说不出!
她脸被挤压成炊饼,挣扎时,被他摁的更紧,她不住心道:裴珩之,你上辈子是和尚吧,我都这样了,你竟然还能忍住不跟我洞房!
话说,男人整日这样憋,真的不会憋死吗?!
她一肚子的气,但不知道是因为实在太困,还是呼吸不畅晕倒了,总之,她没一会儿竟就睡着了……
裴珩之察觉到她均匀的呼吸声,缓缓将蒙在她头上的被子拿开那刻,见她一张脸红润润的,呼吸时嘴巴微张着,好似就连吐出的气息都是香的,他凑近她,忍不住亲了口她的唇,她长得实在像颗桃子,再过阵子就是桃子成熟的季节了,但他却觉得她比那桃子都甜。
在盯着她看了不知多久后,他起身去冲了冷水澡,这已经不知道是他这段时间洗的第几次冷水澡了,可唯有这样,才能让他彻底冷静。
之后几日,栗棠独自去赴了几场宴,可再没有认识到适合裴书芸的男子。
不过她今日倒是听说刑部郎中家里那位,确实眼光不是一般的高……
有夫人说他竟看中了镇国公家的嫡长孙女栗娉婷,正托人相看。
栗棠听了实在忍不住想笑,毕竟,栗娉婷又怎么可能会低嫁到那样的人家去!
她两年前就及笄了,她能拖到现在都未能与人相看,摆明就是为了等太子!
按照皇后的意思,是想两年前就让太子采选以充实东宫的,不想太子竟以刚进六部要学习为由一拖再拖,拖到现在。
如果太子在接下来的这一年里不打算选妃的话,那自他登基后势必就要安排一轮尤为盛大的采选仪式,不管怎么样,栗娉婷现在要等的时间最久不会超过一载,不过,她倒确实是个狠人,太子采选无定期,她竟就真的能狠下心这般空等着,就不怕自己变成老姑娘?
栗棠想到她的狠心不禁冷笑,小时候,最爱欺负她的那些人里……可就有这个叫栗娉婷的堂姐!既然她这堂姐现在这么想当这个太子妃,那她可绝对不能满足她啊!
正想着,她的马车突然停下。
她出声问怎么回事时,听车夫说,“公主,是姚夫人,和姚小姐……”
栗棠撩开帷裳时,看见安氏和姚珂此刻正站在马车旁,她淡声示意,“进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