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
“能借一步说话吗?”这儿闲杂人等太多,不好启齿哩。
陆昊天转向已经忍不住要大声抗议的沈忌。“人家不信任你们,我也没办法。”
“走吧。”还是庞杰上道,二话不说,拉着沈忌、阿飞和赵大班走出贵宾接待室。
听到房门咿呀地阖上,楚佑宁才从皮包里取出一封上头写着“昊儿亲启”的信封,递予陆吴天。
“不打开来看看?”见他始终不肯伸手接过去,她干脆代他把里头的信以及一张巨额支票抽出来。“不管你接不接受,看看也无妨吧。”
陆昊天脸色肃然,沉吟了一会儿才快怏地摊开信纸。
昊天: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只怕已经不在人世。我知道你恨我,但恨若能消弭我一身的罪孽,我情愿你恨我一辈子。
孩子,给我补偿的机会好吗?
念在你母亲的份上,请接受我这垂死老人一丁点的心意,即使你对我的财富根本不屑一顾。
收下支票,并收留佑宁,她是个命运坎坷的女孩,不要让啸天和霸天欺凌她……
父字
信犹未看完,他已将其揉成一团,弃于字纸篓中。
“义父给你的十亿元支票。”楚佑宁战战兢兢的呈上,却教他一把夺了去,瞬间撕成纷碎。
“你怎么把义父的心意都……”
“闭嘴!”陆昊天虎视眈眈的瞪着她,“他除了叫你送信来,还有没有交代你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没有、没有啊!在你的地盘上,我能干什么勾当?”楚佑宁雪白的小脸因紧张忐忑而涨得紫红。
“没有最好。现在给我滚!”
外头等候的一票人,听到里面的骚动,已经个个焦灼不安待见到楚佑宁被陆吴天像老鹰抓小鸡一样的拎出来掷向大门外时,众人无不低声惊呼。
铁门“砰!二声关上,旋即又开启,她的皮包被丢了出来。
仲夏的西北雨来得真不是时候,刚刚还夕阳、晚霞满天,此刻竟下起滂沱的骤雨。
摔跌在地上的楚佑宁,浑身的狼狈,脸上却暗含着欣然的笑靥。
她凄冷的在雨中伫立良久,直到天色逐渐转为灰暗,才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朝骑楼的另一端走去。
她走的是一招险棋,过程却是异常的顺利。
突然有股狂笑的冲动,但现在还不行,她还得再上演一出戏码,直到完完全全博得陆昊天的信任为止。
大雨未歇,疾风又至。
她垂长的发丝和昂贵的衣衫,禁不住风雨摧残,湿淋淋地贴在脸上身上,令形单影只的她显得楚楚可怜。
城隍庙内外吃食小贩林立,聚集了各路人马到这地方来讨生活。
人越多越热闹的地方,外来客越不容易被发现。
每个人都忙着营生,哪有时间理别人。
三五名穿着运动衫、白布鞋的飞仔,从半个钟头前就在庙旁张望,楚佑宁一转进附近的三角小公园时,便群起而上。
“你们看,台湾可真小,我们啸哥日夜思念却遍寻不着的人,居然就出现在这儿了。”
这样的天候正适合干坏事。飞仔们端着满脸的横肉,噙着阴笑,走到楚佑宁身畔意欲调戏。
“你们想干吗?”楚佑宁慌忙地躲到一棵大树后,但他们随即围拢过来。
“干吗?你说呢?哼,仗着老头子疼你就敢目中无人,敬酒不吃吃罚酒。”为首的飞仔忽地攫住她的长发,将她的头整个往后扯。
“别跟她废话,带回去交给啸哥处理。”
“不要,放开我,救命啊!”谁来救她?小公园里的行人都躲雨去了,就算偶有一两个人走来,也只是瞠目结舌的快速闪避。多么没有人情味的大都会呵!
楚佑宁被强行拖行了十数公尺,喉咙都要喊破了,总算来了两个见义勇为的人。
“站住。”是沈忌和庞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