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刘姐。”陈大明说。
“你刘姐是谁啊?”
“大夫,我上次脑袋让人开了那次,就是她给我缝的。”陈大明说着摸摸自己的头。
“多大岁数啊?”
“四十左右岁?”
“太老了!”两个又一起叫起来。
“你们他妈的怎么想的,都往邪处想啊?”陈大明说完又喝一口酒。
“她不是女的吗?”
“是女的就得有那回事?”
“有个作家说,男的和女的,除了那回事就没别的事。”秃子说。
“作家净放屁。他们写的那些玩意,没一个是真的。”陈大明说。
“那倒也是,不过,你刘姐怎么样啊?”小偷问。
“那女的真是好人,我一看见她就觉得亲,像我姐,也有点像我妈。反正我说不好,那人不仅正经还实在。我就想帮她,她要是有什么事办不了的,我才高兴呐,我想帮她点什么忙之类的。”
“你告诉她丢钱包别慌……”小偷说。
“我说了,”陈大明不耐烦地打断他,“你一天就希望别人丢钱包。”
“那不然我吃什么啊?”
“行了,叫那个妞儿过来,结账。”陈大明想去找吴刚问问刘云的情况。他今天两次不自觉地想起刘云,引起了他的重视。因为他以往的经验是他总想谁谁就会倒霉,他不希望刘云倒霉。
“干吗呀,我们还没喝够呐。”小偷说,“你急着回家干吗呀,小心让你老婆给挠了。”
“我才不回家呐。”陈大明说,“我要去看我吴哥。”
“什么吴哥刘姐的,他们都是谁啊,怎么我不认识呐?”秃子说。
“就是,我也不认识。”
“用你们认识于吗,人家都是上班的人,拿固定工资的,不像你们。”陈大明说完把一张一百元的票子拍到桌上,“行了,你俩接着喝吧,我走了,有事呼我。”
陈大明终于在“身后”酒吧找到了吴刚。在这之前他去过医院,还给他家打过电话。陈大明知道吴刚有手机和呼机,手机从不开机,除了回传呼。而他回传呼也是有所选择的,陈大明呼了吴刚两次,都没得到回答,不禁黯然,知道自己算不上吴刚身边的朋友。但他还是愿意跟吴刚往来,个中原因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陈大明坐到吧台前,给自己要了一个大扎啤,看着吴刚和另一个服务员重新往墙上挂那个模型胃。
“还挂它干吗,我看掉了挺好。”陈大明对他身后管调酒的三子说。
“老板可不这么看。”三子说着把一杯淡绿色的调好的饮料放在吧台上。吴刚忙完了那边也就走过来,伸手取过饮料,喝了一大口然后才跟陈大明打招呼。陈大明看着这一切,心里只有吃惊的份儿。吴刚伸手拿饮料的那架势就像伸手去衣帽架取大衣一样自然从容,而那个为他调饮料的三子做这一切时的神态,也像吴刚他妈一样,不必问就知道该做什么该怎么做。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吴刚拍拍陈大明肩膀。
“顺便路过。”陈大明也尽量让自己从容,“你干吗非得把那破胃挂到墙上吗?”
“管它呢,瞎挂。”吴刚敷衍着说。
“你看你,都不知道为什么挂,那还挂它干吗?!”
“要知道为什么就不挂了。”吴刚说。三子笑了一下,陈大明不知道哪儿可笑,就又喝扎啤了。
“找我有事吗?”吴刚问,“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