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玫瑰吗?我家有一大片玫瑰园,每天看都看腻了。”老何怎么不换点别种花啊?
“喜欢。”罗浔歌拿起了那枝玫瑰,凑近鼻前深深一嗅。
早已坐定的梁至尊看着站在桌边的她,那陶醉于汲取花香的模样,相当动。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看着罗浔歌,她乌黑亮丽的长发,她纤长的睫毛,还有那双盈满智慧与聪颖的眸子。不过,他的注意力最近都会放在她小巧鼻尖的下方,他发现女孩子的唇跟他的不一样,看起来是粉红色的,而且看起来很柔软。
还有她的肩膀也很小,上次抱过她,好轻、好舒服。
“坐下来了啦!”他催促着,自己早就动手大快朵颐起来。
罗浔歌不可能拒绝梁至尊的任何邀约,这样的互动她可是求之不得,虽然完全偏离了她设计好的剧本走,但情况更完美。
只是她不懂,她原以为一开始的挑衅应该只是让他注意到她,或许讨厌她,为什么他会有如此温柔的举动表现呢?
她悄悄地瞥了一眼斜后方的铁柜,那天她躲在那儿,真的做好大吵一架的准备,当他拉开铁柜门时,她甚至觉得自己可能会被言语羞辱一番。
然后……她记得他那天的每一个表情,他惊讶、他紧张,他没有嫌隙地将她抱出来,甚至担忧地为她擦拭血迹、检视伤口。他的动作看起来很粗鲁,可是落在她脸上却轻柔万分。
他左手轻捧着她的脸,右手拼命拭去冒出的鲜血,试图看清楚伤口究竟有多深。
就在那时刻,他在她脸上留下了烫人的记号,看不见也摸不着,只有她自己感受得到。
她执起刀叉,一个高中生中午就吃烤鸭胸,这是她做梦都没想过的奢华生活。
梁至尊大口嚼着肉,却偷偷瞄着对面的罗浔歌。看!她吃东西好慢,一刀一刀慢慢切,然后小口地塞进嘴里……奶奶吃饭也这样,可是罗浔歌吃起来好像那食物比较好吃。
她的手好细,看起来很白净,摸起来很舒服喔,他常借故拉她的手,因为她的手很软而且粉粉、嫩嫩的。
遇见罗浔歌之前,他从不知道女孩子能引起他这么大的好奇心,他看过许多辣妹照,但是为什么紧裹着制服的她,却让他想要接近。
他喜欢玩她的头发、想再摸一次她的脸颊……
“你在看什么?”罗浔歌被看得羞赧了脸,这家伙看得也太直接了吧!
“咦?没有,我哪有在看什么?”梁至尊脸一红,故作镇静地再塞进一大口肉。“我、我在看我的小提琴啦!”
他的琴?罗浔歌赶紧回首,上次那把被掉到一边的百万名琴,真的挂在后头墙上。
“上次听你拉琴,很好听呢!”这是肺腑之言,“校庆时你会表演吗?”
“有什么好表演的?我们这种出身的人,会一两样乐器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的理所当然。”梁至尊耸了耸肩,相当不以为然,“而且多的是一堆音乐专门班的人抢着出风头,我末没兴趣呢。”
“因为你平常出的风头已经够多了!”罗浔歌深深觉得关键在这里。
“嘿,有你的!”梁至尊开心地咧嘴而笑,食指直比着她,这女生真了解他!“再说啦,本少爷也不随便拉琴给别人听的!”
“喔……这么说来,我那天有幸听到,是上辈子修来的福份喽?”开口闭口都不忘炫耀自己的身份地位,这位男生病得不轻。
“可以这么说,你知道就好。”他还真的附和起她来。
罗浔歌没好气地挑起嘴角,其实私下相处之后,她早就知道梁至尊并不是她一开始所想象的那种人。
他看起来自负倨傲,跋扈嚣张,那是环境给他的特权;从小被溺爱、学习如何运用权势,才会长大之后变得目中无人;到了校园生活,所有人不是抢着巴结就是奉承他,连大多数的师长们面对他时也都畏畏缩缩,这样的情况下,他怎么会懂得什么叫谦虚?
但意外地,他脑子还有在运作。
他知道那些缠着他的人在想什么,知道他们攀着的是奇梁财团这四个字,并非他梁至尊这个人。
“改天我们可以在中庭吃饭,然后你拉一曲来听听?”她笑如春风,幻想在阳光洒满的喷水池边用餐,而梁至尊能拉一曲动人乐曲,那气氛一定超完美。
“我不要。”梁至尊断然拒绝,“我说过我不拉琴给别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