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峰没往这上面想,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近了侯长喜家。
侯长喜正坐在门前的小板凳上吧嗒烟袋锅,看着白峰进来就皱起了眉头。
“三叔!还没吃呢?”
“你小子来干啥?”
“叔!您这语气听着咋有点不对劲儿呀,好像我很不受欢迎。”
“你还以为我欢迎你?你没进去之前,我家的梨树你可以年年都来收一波的,我自己家的梨树我还没你吃得多。”
白峰的目光就转向侯家墙外那棵大梨树。
“三叔!说实话,您家这棵梨树结得梨是真好吃,当初我都想把它挖回我家栽上,要不是太大怕栽不活,我早动手了。”
侯长喜火冒三丈:“啥?你偷我的梨就算了,还想连树都偷回去,小贼!我和你势不两立!”
“三叔!您别生气,我以后不偷不就完了。”
“这还差不多。”
“我改要行不?”
“滚!”
“三叔!人活着得向前看,不能老翻小肠,要是翻小肠翻起来,那我可就不困了,我记得我十多岁的时候,你和我三婶俩经常从我家门前偷偷摸摸地去钻三沟子,对了!还钻过我家河沟子对面的苞米地,我可是都看到了,这事儿我可是从来没对人说过。”
那大概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他那时十多岁,他家就在他现在的房子住。
那时候侯长喜大概二十二三的年纪,还没结婚,和同村老杨家姑娘,也就是现在的三婶勾勾搭搭。
“哈哈哈哈!”厨房里传来一个女人泥石流一般的笑声。
侯三婶从厨房里伸出个脑袋:“小兔崽子,原来是你那时候盯我们的梢,我就觉得有好几次好像有人偷看,原来是你。”
“三婶你回忆起美好的青春了?这是件值得庆祝的事情,不过我要郑重声明,我啥也没看见,你们拉手我没看见,你们亲嘴我也没看见。”
侯三婶更是笑得直不起腰,侯长喜则老脸通红。
“这说明从小你这家伙就是个坏种。”
“三婶你这话说得,你们应该感谢我才对,是我让你们回忆起了青春,有这段美好的回忆,我保证晚饭你们能多吃一碗饭,晚上说不定你和我三叔还能干点什么浪漫的事情。”
“哈哈哈哈!你这混小子在里面待了两年,怎么变得油嘴滑舌的。”
这时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蹦蹦跳跳地从外面进来了。
“妈!饭做好了没有?”
“三叔!这是你家闺女?她叫什么来着?都长这么大了?过来!叫叔!”
侯长喜眼睛一瞪:“啥?你管我叫叔,你让我闺女管你叫叔,你这小子是打算管我叫三哥吗?”
“三叔!您这眼睛一瞪,还真有点威风凛凛的感觉,我可没想占你便宜,可以各论各的。”
“少来那套,给我老实交代,你来我家干啥,黄鼠狼给鸡拜年,我总感觉你没安好心。”
“三叔!我还真找您办点事儿,求你做个小物件。”
“做不了!赶紧回去吧。”
白峰从书包里拿出一瓶酒。
“哎呀!本来这瓶酒我是准备拿来孝敬三叔您的,可是你高风亮节,不要!那我只好拿回去了。”
“你要做什么小物件?说好了,就是小物件,大了可不行。”
侯长喜脸不变色心不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