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萌可耻呀亲。”迟颜扑哧一声笑出来。
“嗯?你刚才叫我什么?”时经纬愣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你想什么呢!”迟颜手一抖,醋倒得太多,几乎要从小碟子里满溢出来,“‘亲’是网络用语,跟‘你’是一个意思!”
时经纬夹起一个饺子,填进嘴里,韭菜鸡蛋和虾仁混合在一起的鲜味儿瞬间在嘴里弥漫开来,迟颜端着两小碟陈醋从厨房来到餐厅,见到的就是馋猫时经纬眯着眼睛腮帮子鼓鼓的馋样儿。
“自己做的东西是不是特别好吃?”
“嗯嗯!”时经纬已经没嘴说话,含混的应了两声,用力的点着头。
从来没想过那个傲慢自大又精虫上脑的时经纬还会有如此可爱和孩子气的一面,迟颜觉得自己像是无意间发现了新大陆,于是心情极好,微笑着夹了个饺子放进嘴里,一边嚼着一边暗暗的想:饺子的味道真的很不错,不知怎的,竟像是比平时要香得多。
时经纬几乎横扫了整张餐桌。
他吃空了自己面前的那一盘,于是又把罪恶的爪子伸向了迟颜面前的那一盘里。
“我来帮你减肥,还不赶紧谢谢我。”
迟颜一脸淡定:“友情提示,韭菜不好消化,吃多了会胃痛。”
时经纬一向今朝有酒今朝醉,完全把迟颜的话当成耳边风,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自顾自的大快朵颐,手和嘴巴俱是动个不停。
迟颜去厨房盛饺子汤,帮时经纬也多盛了一碗。她记得小时候和爸爸一起包饺子,她调皮的把面粉扬得满天乱飞,像是春光明媚时的暖风夹杂着扑面而来的细细花粉,爸爸只是笑却从不骂她。她吃不了太多,五六个而已就开始一声一声不停的打饱嗝,爸爸会去厨房盛一碗温热的饺子汤摆到她面前,声音憨憨的,带着点方言的尾音,却也透着深沉刻骨的宠溺,“把它喝了,我们老家有一句话,叫‘原汤化原食’。”
陷入回忆的迟颜目光涣散,眼角流泻出悲伤,时经纬脸色一冷,心绪烦躁的想要把迟颜从她自己的世界里拉出来,于是上前堵到她面前,用手在迟颜的眼前晃了晃。
迟颜被吓了一跳,猛地回过神来时却已经太晚,整个人凭着惯性直接撞进时经纬的胸膛,手一抖,那两碗冒着热气的饺子汤哗啦一声便打翻在地,飞溅的汤汁溅在时经纬的衣服以及迟颜的腿上。迟颜脸色苍白神情慌乱,抽出两张抽纸动作迅速的擦着时经纬胸前的湿意,嘴上交集的说:“对不起,对不起。”
时经纬摇摇头,说:“我没事。”然后低□,想要撸起迟颜的裤腿,“你的腿没事吧?”
小腿上凹凸不平的疤痕显露出来,迟颜猛地后退一步,躲开时经纬的手,迅速将裤子拉了回去,“我没事。”
“你身上哪个地方是我没看过没亲过的?”时经纬见迟颜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邪邪一笑。
迟颜一张脸紧绷到不能再紧绷,深沉的眸子像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潭,平静的表面下有汹涌的暗流不停的涌动着。
所有的温馨气氛都被迟颜腿上的疤痕以及时经纬轻浮的调侃所打破,碎得很彻底,几乎连渣儿都不剩。
沉默中的僵持持续了几分钟,迟颜站起身,平静的声音中不带有一丝的感情:“我回去了。”
时经纬也站了起来,握住迟颜的手,掌心中像是握着一块寒冰,冷得没有丝毫的温度。
“你怎么了?”时经纬皱眉。不过打翻了两碗饺子疼,露出了腿上的疤痕,又被自己调侃了两句,为什么会当场翻脸,而且双手冰凉面无血色?
迟颜把手用力从时经纬合拢的双手中间抽出来,“没事,饭也吃完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因为露出疤痕让你难堪,还是因为我开了那句玩笑让你不高兴了?”时经纬的手像是烙铁一样焊在迟颜的身上,使劲往自己面前一带,迟颜便被禁锢在了时经纬的怀里,“如果是后者,我……向你道歉。”
面子和尊严,对时经纬来说曾经是最最重要的东西。除了他老子发起火来抡着家法大棒子可以把他揍得满地找牙之外,再也没有人能够让他低头,让他服软,让他乖乖道歉。
这一切其实并不难,只要那个对的人适时的出现,你就会心甘情愿的为她做任何事,大的小的,艰难的丢脸的,总之是变着法儿的讨对方欢心,所有的霸道坚持和自以为是统统被幼稚直接的狼狈热情所替代,哪怕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也甘之如饴。
“好。”迟颜的声音轻轻的,带着点鼻音,“那你先放开我。”
“不放。”时经纬打横把迟颜拦腰抱起来,大步流星的向卧室走去。
迟颜的大脑死机了几秒钟,回过神来后开始拳打脚踢拼命的挣扎,“时经纬!放开我!你个混蛋!”
“别闹!”时经纬沉声喝道,“我带你去浴室,让你能用莲蓬头冲冲冷水,我怕你会疼,刚才我的手烫了一下之后,用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