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它拎出来抱在怀里的时候,小猫还没有醒,兀自眯着眼睛,像个婴儿似的,很乖,很听话。迟颜笑着亲了它一下,抬起头,半笑半认真的对时经纬说,“我送你小猫,你是不是也得送我件礼物?”
时经纬愣了愣,突然了然一笑,一步一步走过来,猛地伸出手,揽住迟颜的腰,往怀里一拽,然后辗转蜜吻,几乎要吸干她肺里全部的空气,然后再从自己的口中丝丝缕缕的度一些回去。两人的身影交叠缠绕,在墙上留下一片紧密的光影。
直到自家弟弟又有了蠢蠢欲动的趋势,时经纬这才气喘吁吁的松了口。
他像变戏法儿似的,变出一张薄薄的卡,摊开迟颜的掌心,放了上去,再轻轻合拢,彼此含握,紧紧地,不准她放开。
“这是房卡。”
“……”
“……”
冷场了。
经历了方才的疯了似的那一阵之后,两人反倒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是感觉有一股很甜的味道,沁人心脾,将两人的身体紧紧缠绕。
作者有话要说:H无能星人几乎吐血了……
☆、第二十八章:
迟颜那晚自然留宿在时经纬那儿一夜未归,第二天一早只得天刚亮便拖着像是被车子来回碾压过的酸痛身体回家换衣服上班,却好巧不巧的在胡同口儿跟一瘸一拐出来买早点的父亲撞了个正着。晨起的天色仍然微暗,却已足够让迟兆海看清女儿领口处若隐若现的殷红。他眸光一凛,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虽说,迟颜早已到了谈恋爱的年纪,可是作为爸爸,就算女儿是正经婚嫁也肯定像是割肉一样心疼,更不要说还是没名没分不清不楚就夜不归宿了。
“昨天晚上上哪儿去了?”
迟颜知道,父亲一贯好脾气,就算母亲当年抛下残疾的他另嫁他人,他也不曾憎恨怨怪过分毫,他很少露出这样严肃的表情,尤其是在自己当年出了那场车祸真的收心之后。她笑了笑,一副淡定平常的样子,说道:“朋友病了,我照顾了他一晚上。”
虽说避重就轻,其实深究起来,却也都是事实。
迟兆海最终还是把那些直截了当的诘问咽了下去,只是皱了皱眉,眉间是被命运以及流年无情凿刻出的一个深深的“川”字,沉声说:“赶紧回家洗个澡吧,我出去给你捎点吃的。”
迟颜拉住父亲的手,坚持道:“不用了,我去,马上就回来。”言罢,便一溜烟儿跑得没了影儿。
清粥烧饼配上黄瓜酱菜,迟家的空气里处处弥漫着淡淡的饭香。迟兆海兴致缺缺的强咽了几口,却味同嚼蜡。
这时,刚刚洗完澡换好衣服的迟颜用毛巾包着头,从卧室里走出来,青葱般的纤指捏起油乎乎的烧饼,悬吊在空中,张开嘴直接咬了一口下去,吃相颇为豪迈,甚至还带着点儿匪气。迟兆海哭笑不得,摇了摇头,感慨地说:“你都多大了,还没个规矩,这是什么吃相啊,等你出了家门儿也这个样子吗?”
“当然不啦!爸你放心,我在外面可是标准的淑女一枚,只要不开口说话,绝对是静若处子,没人会识破我的真面目的。”迟颜狡黠的眨了眨眼睛,亮晶晶的眸子像是夏夜里璀璨的繁星。
“也不用装淑女,毕竟,人不可能一辈子演戏。”迟兆海垂下头,字斟句酌的把话题渐渐偏转过来,“你需要找的,是一个能够接受真正的你的男人,明白吗?不仅要接受你的优点,更要了解并且接受你的缺点。”
“缺点?你女儿我这么完美无缺,哪儿来的缺点?”迟颜没心没肺的打了个哈哈。
迟兆海苦笑着耸了耸肩,“比如我,就是你的缺点。”
“爸!你说什么呢!”迟颜的脸呱唧一下子沉到了地上,眼睛里闪过的情绪有愤怒,更有心疼。
迟兆海浅浅的笑了一下,垂下头,继续吃饭,没再多话,父女之间一时无言。直到一个烧饼一碗粥进了肚子,迟颜放下碗筷,打了个饱嗝,才终于鼓起勇气的说:“爸,我换工作了。”
迟兆海猛地抬起头,惊讶的问:“不是干的好好的吗?为什么突然换了?”
迟颜抿着嘴笑了笑,云淡风轻的答道:“觉得没意思了,而且还得天天跟着林慕青到处跑,专业不对口,又学不到什么东西。”
“换了什么?”
“我现在在一家公司做美术编辑。”
“你是不是又怕老是要出差去外地,我会没人照顾?”迟兆海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语速难得飞快,一张苍老的脸顿时涨的通红。
“你想到哪儿去了!”
“我没你想得那么没用!我自己能照顾好我自己!”迟兆海执拗的说。
看着父亲形销骨立的额头上有一根根的青筋隐约的爆出来,迟颜急忙站起身,安抚的捂住父亲的手背,温言宽慰道:“真的是你想多了,更何况,我从来没有觉得你没用,半分这样的想法都没有。我们俩相依为命过了十几年,你在我心里是一直是最坚强的人。我一直没跟你说过,当时我出车祸之后站不起来了,好几次想要自杀,可是一想到你的坚强,就觉得有了勇气。因为我是你迟兆海的女儿,所以我必须要像你一样直面和解决困难,而不是以死来逃避。所以你看,我哪里会觉得你没用?你可是我心中的偶像!”
这一番情深意切的话语让迟兆海的心又是感动又是酸楚。他摸了摸女儿的脸,粗糙结茧的掌心和光滑白嫩的脸颊紧紧相贴。
命运对他的确很不公平,但是能拥有这样一个坚强懂事的女儿,何尝不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迟颜去上班之后,迟兆海踱着步子去自己的修鞋摊开工,位置是迟颜替他选的,就在G市的大学城附近,来往人流如炽,生意自然红火,难得的是距离家又不太远,不用辛苦奔波。
去年深秋时,气温骤降,迟颜用休息的时间跑建材市场,买来透明挡风的塑料布,搭了个简易的棚子,里面摆上三五个马扎子和拖鞋,让父亲可以在一个温暖的环境下给人修鞋修拉锁。这活计的确挣得不多,一笔小生意有时候就是块儿八毛的净利,但凭借着迟兆海的憨厚朴实和勤劳善良,渐渐在大学城里有了一点儿小名气。但凡是这里的学生,一提起修鞋之类的,十之□都会想到大学城西南角胡同口儿的那个塑料棚子里那一瘸一拐的瘦削身影。渐渐的,迟兆海一个月也总能有两三千块的收入了,钱多钱少倒是其次,关键是能让他自食其力,渐渐找回遗失的自尊和自信。
迟兆海一直干到晌午,脖子有点酸疼,去市场的小摊儿上买了个盒饭,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