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少爷!”胜吉人还没有到,声音就响彻了整个山谷。
“少爷!昨儿个下起雪来了,我不放心,所以还没有三天就过来瞧瞧您了!”胜吉打开了房门,就看见兆羽少爷穿着单薄的衣衫躺在木床上,火炉上的柴火已经是一团灰烬了。
“这香山县的天气真是晴时多云偶阵雨,前两天才下大雷雨,今儿个就飘起雪来了,你也不能仗着咱们是北方人不怕冷,身体就可以不顾了,再几天咱们就得上路了,您可绝对生不得病的,在这荒山野外的,您又不要我来照料,您看!这火炉上的柴火都熄了,也不知道再放一些……”胜吉才踏进门,就叽叽喳喳,手里也没有闲着,他忙着放柴火,准备再煮些热食给少爷暖暖身。
兆羽被胜吉连珠炮似的声响给吵得睡意全消,冷不防地坐起身,才发觉头上的伤口又开始阵阵抽痛起来。
“天啊!我光顾着说话,怎么没有看见您头上这白布巾,还沾着血呢!哎呀!还有地上,还有您的衣服……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少爷,您……”胜吉这会儿吓得魂都飞上半天高了。
“我没有事了!于姑娘帮我上了药,还喝了好多的苦药,睡了一觉就觉得好多了。”辛兆羽站起身,扶着桌沿看见了还端放在桌上的药壶,他记得不小心打翻了于姑娘辛辛苦苦煎好的药,她还生了他好大的气,然后他又喝了整整半壶的药,就是因为他头痛得厉害,之后他说了一些话,现在一时还想不起来,总之,他的头好痛,像是有几千颗大石头顶在头上似的。
“少爷!于姑娘?是哪个于姑娘?”胜吉着急地问道。
“于姑娘,就是那天咱们到香满楼用膳时,一位向掌柜卖字画的于姑娘,李兄也曾向我提及,她的父亲就是香山县有名的秀才——”
“她、她不是昨儿清早被马家大少爷欺负?”胜吉颤着音道。
“你怎么知道?是我救了她,这马家的人实在太张狂了,总有一天,我绝不会放过他们。”兆羽想起李子明向他说过有关马家为非作歹的事,和昨天在深山里发生的情景,还是心有余悸,气愤填膺。
“少爷!少爷!这龚侍卫教您武功,千交代万交代的,只是防身,不是要伤人的。”胜吉一听少爷说的话,脚底开始发软了。
“这我当然知道,他忘了说一样,救人。如果每一个人只扫门前雪,而不管别人死活,那么人人自危,生命又有什么保障?”
“少爷,您闯了大祸了,还有心情对小的说教,老爷常常说您不知天高地厚,想以一己之力来什么……什么天下?这下可好了,您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还谈什么救人。”胜吉急道。
“兼善天下!叫你好好读书你又不肯。什么大祸?我好好地在这里,会闯什么大祸?”兆羽一直困惑地看着胜吉一脸的愁云惨雾。
“这马家的大少爷和一个侍从,昨儿一早,被人发现陈尸在南门,胸膛上被刺了个大窟窿,人人都知道他跟踪于家姑娘上山采药,强占了人家姑娘的清白后,于姑娘逃了,人却活生生地被杀死在山口上。两条人命啊!少爷。”
“是谁这么说的?”
“当然是有凭有据的,衙门里的差爷打探得来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香山县了。花楼的妓女亲耳听马少爷说要去跟踪于姑娘,来个生米煮成熟饭,三个大老虎看中的小兔子,您说她逃得了吗?可是他们终于恶人还有恶人治。现下出了事,衙门会暂且先放了于姑娘,是马家的人交代知县老爷的,他们也知道自己的儿子做了丑事,交代了衙门的人别去打扰于姑娘,他们要自己查个清楚,李少爷非常关心这事儿,我是从他那儿听来的,可是……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这凶手,这凶手竟然是……”胜吉说的颠三倒四的,但兆羽还是听得明明白白。
“我,你以为人是我杀的。”辛兆羽会意地接口。
胜吉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就傻愣愣地站着,一动也不动。
“胜吉,我没有杀人,我是好好教训了马家的少爷和他狼狈为奸的侍从,这凶手是另有其人。”兆羽将发生的事情避重就轻地叙述了一遍。
胜吉憋的一口气,这会儿才重重吐了出来,可是想了又想,还是不太对头。这少爷没有杀人,就这么一句话,人家马家会买账吗?听说这衙门牢房已经关了满满的疑犯了,严刑拷打,无所不用其极。
“少爷,这——”
“好了!好了!我现在头痛得要命,药效一定是退了,想不到这安神药这么好用。喏!这一包药拿去煎一煎,我想就是于姑娘给我喝的安神止痛药,快去!我的头痛得快炸开来了。”他知道喝了药迷迷糊糊的,等睡了一顿好觉,人就会觉得好了很多。
辛兆羽两手按着太阳穴,紧紧地在穴上画着圈圈,脑里浮起片片段段的画面,似梦似幻?到底这看到的哪一样才是真的?哪一样才是梦里面的?等伤口好一点,他一定要下山,好好问问于姑娘。
“少爷!您得要小心应对,这马家的人咱们还是少惹为妙,别为了这事耽误了咱们上京赶考的行程了!”
“上京赶考是还来得及,只是,我不放心于姑娘,她……”
“少爷!这红颜祸水啊!我在香满楼看见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