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早就得知今日王爷要回府,早早地就在门口望着,远远地看见自家的马车,立即通知了王妃。
谢安澜一下马车就看到了来迎接他的陆乘舲。
“殿下一路幸苦了,府上已备好了热水、饭食,殿下看是先用餐还是先沐浴更衣。”
“先沐浴吧。”听着陆乘舲妥帖的安排,谢安澜也没拒绝。
在营地待了这么长的日子,他早就想痛痛快快的洗个澡了,陆乘舲的安排很合他心意。
“先不急。”见陆乘舲就要下去打点,谢安澜忙拦住他,笑道,“先把车上的东西搬下来。”
陆乘舲这才看见,马车上有一颗开得正艳的雪梅。
温润如玉的眸子,稍显诧异,“哪里来的。”
“路上看着好看,随手挖的。”谢安澜一边抬着梅树下车,一边满不在乎地说。
刘光彦听谢安澜说得如此随意,差点脚滑摔下车去。
特意去王尚书家,把人家梅园中开得最好的一株给挖了,为了能使这株梅花能够完美的挪移出来,差点出动人家一个府的下人,走的时候他甚至都看到了王尚书抽动的嘴角,就没见过那个路边这么随便的。
几人小心翼翼地把梅树抬到院中,挖坑种好,此时天色已经渐晚,刘光彦拒绝了陆乘舲的留饭,回家去了。
他怕这顿饭吃得烧心啊。
真是搞不懂现在的小年青,前几日还苦口婆心地说想要和离、自由一类的话,今儿就为了博人家一笑,去掘了尚书府。
“好看吗?”送走了刘侍郎,谢安澜见陆乘舲站在树下发征,问道。
“好看。”陆乘舲轻嗅着那若有似无的梅香,脑海中浮现出一段儿时在树下玩闹嬉戏的画面,嘴角噙着笑意。
“好看就行。”谢安澜没说什么,疲惫地带着沾满泥土的衣服去后院洗漱了。
“王爷,你走错地方了。”陆初一见谢安澜又去后厨下人洗漱的地方沐浴,主动带着谢安澜去了正确的地方。
谢安澜正奇怪着,就见陆初一把他领到了一处厢房外,推开门,瞪大了眼。
只见整个房间都被一股水气弥漫着,在房间的正中央有个游泳池那么大的大理石水池,那股水气正是从水池里冒出来的。
“王爷,以后这才你的浴池,后厨那儿的就撤了吧。”陆初一就差把寒酸与不配两个字写脸上了,好在忍住了。
谢安澜已经从最初的惊讶中回了神,颔首,表示知道了。
不过就是把澡堂子搬在了家里独享,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陆初一退下了,见自家少爷还站在那颗梅树下发愣,忙找了件披风给他们家少爷围上,又看了眼那凌寒绽放的花朵,感慨道,“王爷今天应该是把马车开到了王尚书家的梅园,不然他怎么在路边挖到王尚书家的雪梅。”
帝都爱梅的人不多,能把梅花养得如此好的也没几个,两人都是有见识的人,一看到这梅花,便知从何而来。
陆乘舲闻言,没有说话,只是觉得常年寒凉的手心,在今日终于有了一丝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