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乔快步冲下楼,直接跑进康家,连敲门都不必,因为捺不住强风狂扫,康家的木制大门早巳自动向两边开启,还不断发出碰撞响声。
“尔齐,康尔齐。”她站在大门口喊。
没多久,康尔齐来开门,一点也没惊讶于她的出现,“怎么了?”
康尔齐正忙碌着,一手一边,拎了两个大大的牛奶罐。
“你还好吧?”宗乔看着他,再看看他手上的牛奶罐。
果然如她所想,疯狂的滴水秀应该已经开始上演了吧?
康尔齐耸肩一笑。“应该算OK吧,只是有点不大习惯,不过第一次这样做,感觉还真是挺鲜的。”
“挺鲜?”宗乔翻翻白眼,十分无力的一叹。“只有你才会觉得滴水这种事新鲜有趣。”
主动上前,她接手了他手中的一个牛奶罐,然后不再多话的转身,走向一个眼看已快盛满水的铁罐,将牛奶罐往地上一放,换了过来。
“水要倒哪里?”她问,忙着转身去倒水。
“厨房,倒水槽就好。”换康尔齐重复了一次她做过的动作,脚步跟上她,同样忙碌了起来。
“要不要考虑换大一点的?”否则光来来回回倒水,就让人忙死了。
“大一点的什么?”尔齐倒完了水折回来,换拿另一盆水去倒。
“洗脸盆之类的容器啊,只要够大,锅碗瓢盆都无所谓,我家多的是。”她家里多的是大澡盆,那是父亲外烩时用来洗菜的。
“不用来来回回倒水?”康尔齐恍悟的笑着。
“对,要吗?”亏他还笑得出来,要是她光看着一屋子到处滴水,眉头不打结才怪。
“也好。”康尔齐一点头。
“那你等等。”宗乔转身冲出屋外,连雨衣都忘了披,直奔回家里。
几分钟不到,当她再度出现时,已搬来不下十个大型的澡盆。
然后,她又再度一溜烟的跑掉,再度出现时,手上多了几盅热腾腾的菜肴。
“我家老头子今天在家。”停顿了下,她看着尔齐,有点不好意恩的搔搔一头短发。“我的意思是说我爸,今天我爸在家,他做了很多菜,如果你不嫌难吃,就多少吃一些吧!”这是属于宗乔式的温柔,在她潇洒、随性、粗鲁的外表下,难得的细腻体贴。
将东西往桌上一放,还好,桌子和沙发的地方并没有滴水,是干的。
“谢谢。”康尔齐说,走过来坐下。
啪一声地拔开卫生筷,宗乔也选了个位置坐下,将筷子递给康尔齐。
康尔齐接手,先夹了块咕嘈肉往嘴里送。
“怎样?我家老头做的好吃,还是我做的好吃?”迫不及待地,宗乔表情极为认真的问。
康尔齐咀嚼了几下,眯起了眼,看似正在思考。
“到底怎样?”她可不觉得自己的厨艺会输给父亲。
“各有千秋。”康尔齐终于睁开眼,咽下嘴里的东西,然后又伸出筷子夹了一块。
“怎可能?”宗乔可不信,有信心绝对青出于蓝,伸出筷子,她也夹起一块往嘴里塞,“拜托,我做的好吃多了,好吗?”
康尔齐的眼里尽是笑意。“怎么说他也是你老子,一盘咕噜肉而已,谁做得比较好吃,不都一样?何况你应该是师承于他吧!”
“我老爸自己说的,他说独独在厨艺上是不能让步的,好吃就好吃,难吃就难吃,没有中间的模糊界线,煮得不好吃没关系,只要专心研究,探讨自己的缺点,美味厨师封号,就非已莫属。”
瞧她满脸认真,康尔齐摇摇头笑睨着她。
“是、是、是、是。”他一连说了数个是字。
这股坚持,是宗乔的另一大优点。
她的厨艺,真是好得没话说,如果厨艺能遗传,不知道坏脾气是不是也来自于遗传?
吃完晚餐,骤雨已渐歇,但随着雨势变弱,强风却越发肆虐,吹得玻璃窗砰砰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