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守当下放声大叫,可不知被带了哪里,无人来救。他想再喊第二声,刚一开口,被一脚重重踢在胸口,倒抽一气,声音被迫憋了回去,想说也说不出来了。
来人下手够狠,李恪守的脑袋和脸都被打到了好几次,头晕目眩的,他终于不想着呼救,只管先护住头。
在他以为自己快死的时候,来人又忽然散了。
李恪守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道,颤颤巍巍地钻出麻袋,朝四周巡视,寻找人犯。
可关于犯人是谁,有多少人,长什么样,他半点头绪都没有。对方极其老练,连声音都没透露一句。
这样的话,他只能认栽。
李恪守坐在地上,小心摸了摸嘴角的红肿,立即疼得抽气。忿忿将麻袋掷到地上,用力踢了一脚。
坐了半晌,气不过,委屈蹬腿。
他艰难爬起,准备回家。扶墙走了两步,实在不甘心,反正距离已经不远,转道继续去户部。
户部同僚见他这一张青青紫紫的脸,都被吓懵了。上前帮忙扶着他,问他要不要去请大夫。
“不!”李恪守道,“去金部,去金部那头看看。”
李恪守去金部,喊了方拭非出来。
他左思右想,近日跟他有仇的,恨不得打他一顿的,可不就是方拭非了吗?
他,可惜青肿的脸,实在没什么威慑力:“方拭非,你今天早上在做什么?”
他凑近来,在方拭非近处咬牙道:“你是不是携私报复,找人殴打本官?”
“我为何要打你?”方拭非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没认出他是谁来:“你是谁啊?”
旁边官员提醒说:“这位是李侍郎。”
方拭非忽然明白过来:“哦……是你!是你向陛下告我的状。李侍郎!下官跟你无冤无仇,您为何要害我!”
李恪守一愣,分辨她语气里的真假。
真不知道?
叶书良和王声远竟然没告诉他?叶书良是那样的人吗?他——他……是吗?
好像是。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李恪守拂袖一挥,潇洒转身离去。
方拭非追了上去,说道:“若非陛下仁慈,只说将我罢职,是不是我事情都没弄清楚,脑袋就掉了?”
李恪守甩开扶他的官员,加快脚步跑了。方拭非还喋喋不休道:“李侍郎,您是侍郎,下官不过区区主事,可您屡次三番同下官过不去,是不是该给下官一个解释?”
李恪守火冒三丈:“你赶紧去做事!”
他快步去找叶书良,推门进去,不成想顾琰也在这里。
顾琰看他一眼,也是怔了下,随后万分嫌弃说:“谁把一头猪放进户部里来了?”
李恪守今日受够委屈了,当下怒不可遏,指着他道:“是不是你找人打的我?你我同是户部侍郎,同四品官阶,你莫欺人太甚!”
顾琰手里的扇子一顿,拍在桌上,朝他勾勾手指。
李恪守真走上前。
顾琰抬手用力一推,打到李恪守的痛处,对方哀嚎着摔了下去。
李恪守捂着屁股,气到发抖:“你——!”
顾琰冷笑道:“呵,我就是告诉你,我要打你,当面就能打你,何必留你面子,还找别人打?你未免太看得你自己了!”
这话说得太霸气了,方拭非站在门口仔细品味了一下,觉得竟然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