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去哪儿呢?找好朋友帮忙吗?如果找魏虹宇,依魏虹宇的个性一定会叫他把人送还柳府,然后再依正当手段让柳家人停止折磨柳沾衣。
可他说什么也不能这么做,一是夜行之事不能泄露,二是他着实不忍让她再多受一分一秒的苦。那找李衡吗?更不行了,那家伙根本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骆云呢?也不行,他大大嘴巴了,怎能将这么重要的事告诉他?一旦被他知道,明天全长安城的居民就有新闻听了。
看样子,他只能带着她先避到城外去了。
但是,城门关着的,他要怎么出城去呢?左宇唐心念急转,随即向着李衡的睿王府而去。
他先越墙而入,将昏迷的柳染衣安稳地放置在树上,然后就直奔李衡的寝殿,摸着黑一把推开房门,跑到床边掀开布幔就把李衡从睡梦中揪起来。
“啊——谁啊?”李衡吓得尖叫。
“是我啦!”
守卫们嘈杂的脚步声接近,纷纷呼哨着。
“王爷!王爷!”李衡的小厮——小童也被惊醒,连声问道。
左宇唐一个箭步冲上去紧捣住小童的嘴,将他一起拖到床上去躲起来。
“我没事,没事。”李衡拍着胸口,对自门口涌进的卫士们说道,随即挥了挥手,“我做恶梦而已,下去吧!”
待守卫都退走后,左宇唐自床上下来,捂着小童的嘴的手才放了开来。
“你发什么疯啊?大半夜跑来吓我!”李衡气鼓鼓地瞪着左宇唐,“又不是不知道我生平最恨睡一半被吵醒。”
“对不起。”左宇唐对他鞠了个躬,“我有要紧事要你帮忙。”
“真的?”李衡笑咧了一张嘴,因为他的好奇心又发作了,“是什么事啊?”
“你写个手谕给我,让我可以立刻出城。”
“你要出城?干嘛这么急?”李衡贼兮兮地靠近他,“告诉我原因我就帮你,否则……哼哼!免谈!”
“不能告诉你,不过是性命交关的事就是了。”
“别小气嘛!不然我真的不帮你喔!”
“这……”左宇唐沉吟着,面对李衡这种惫懒角色,只怕他不告诉他原因是不行的,但这怎能说出来?说不昨,只好陷害一下魏虹宇了,“这事又不是三言两语说得完的,这样吧!你明天去问虹宇,好不好?”
“嗯……”李衡心想,既然事情跟魏虹宇有关,只怕真是很重要的事,“好吧!我帮你,可是你要保证魏傻大个儿一定会告诉我喔!”
“能说的他自然会说,快写吧!不然天要亮了。”左宇唐故意把话说得很快,让李衡听不清楚。
而李衡李到“他自然会说”这几个字时,便走到案去写手谕,只见小童早在左宇唐提出要求时便自动自发地来磨墨,反正他知道李衡一定拒绝不了左宇唐的。
李衡提笔写着,又盖了印,左宇唐也没时间等墨迹干,便一把抓起那纸手谕,连再见也不说一声,就飞奔而出。
“啧!新人送进房,媒人丢过墙,连声谢也没有。”李衡嘟嚷着。
这会儿,他一点睡意也没有了,一心只盼望快点天亮,他好去逼问魏虹宇整件事的来龙去肪,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大事让一向冷静的左宇唐失常到这种地步。
左宇唐拿到手谕后,又抱着柳染衣直奔骆家。
所幸骆云这晚待在家,否则万一他去了平康坊过夜,那左宇唐可没办法带着柳染衣去找他。
照例,他将柳染衣放在骆云房外的花丛中,自己随即进去找骆云。
同样的,左宇唐一把掀开布帘,伸手推着骆云,但骆云正巧做着美梦,迷迷糊糊地以为是哪个相好的姑娘,便把一把搂住了左宇唐,口里还说着梦话:“来吧!宝贝儿……”
左宇唐一巴掌甩了下去,原拟打醒骆云的,可骆云的熟睡程序简直可以跟陈搏老祖相竞美,最后还是连打了好几下才将骆云叫醒。
骆云睁开一对惺忪睡眼,呆了半晌才认出左宇唐,想起刚才的绮梦,不觉吓死自己,再看左宇唐脸色铁青,心下甚是惊疑不定。天哪!他有没有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
“干……干嘛啊?这么晚了……”
“借我一辆马车。”
“喔!要就自己去牵一辆罗!还用得着吵醒我?反正我家局子里的镳师都认得你。”
“不告而取是为贼。”
“是,是。”骆云翻着白眼,真觉得左宇唐是个变态,为了这种事吵醒他,有病!“对了,你要车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