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听得布帛断裂的声音,柳染衣心中叫苦,这一跌下去想必很痛。
就在她觉到自己的身子往下坠,正要闭目待死的当儿,一个熟悉的身影飞奔过来,双足在树梢上一点,轻轻巧巧地将她救了下来。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丈夫――左宇唐。
他从踏进“云从苑”就听到连声惨叫,于是便施展轻功向着声音来处飞奔而来,谁知就看到了这么惊心动魄的一幕,所幸来得及在她掉下来之前接住她。
左宇唐将柳染衣横抱在怀中,这才看清怀中人的面目,但在他眼里,她是――柳沾衣,因为他相信柳染衣绝不会爬树的。
“你没吓着吧?”
柳染衣满脸通红,讷讷地说不出话来,光天化日之下被自己的丈夫抱在怀里,总还是有那么一点别扭,尤其当她的裙子还是很不端庄地高摆在膝上之时……
“啪!”
又一个热辣辣的掌印印在左宇唐脸上,但这次他并未感到愕然或生气,双眼仍是怔怔地看着柳染衣,不知怎地,他突然觉得这一掌的感觉真好。
柳染衣双颊微红的羞涩神态娇美无比,让他心中不禁一荡。
“你这登徒子,还不快放我下来!”
这时左宇唐才回过神来,轻轻地将柳染衣放下地来。
“失礼了,得罪莫怪。”左宇唐谦恭地对她施礼道歉。
柳染衣心中暗暗诧异,怎么这次打了他,他居然不生气?还这么文质彬彬地身好道歉,上次那个会对她怒目而视的家伙哪里去了?总不会连左宇唐都有个双生兄弟吧?
“想必姑娘就是沾衣小姐吧?在下左宇唐,是你的姐夫。”
柳染衣不答,心里只拼命思索着怎么脱身,好回复柳染衣的身份,若她不能比左宇唐早一步回房的话,只怕这把戏就要被拆穿了。
“听闻小姐身染微恙,如果你信得过我,就让我为你诊一诊脉如何?”
“想趁机动手动脚啊?门儿都没有!”柳染衣丢下这么一句话,转身继续要再爬上那棵树,现在她演的是个疯子,所以愈疯狂愈好。
左宇唐见状便拦腰将她抱住,说:
“太危险了,你爬上去想干嘛?”
“不要你管!”
左宇唐看着柳染衣,心中是惋惜不已,这么可爱的一个女孩,为什么却发疯了呢?他决定不顾柳染衣的反对,迳自抓过了她的手来为她把脉,至少他得看看她的病严重到什么程度,但他想应该不会太严重才对,毕竟她眼中的光彩有时看来是清明无比的。
柳染衣在他怀中拼命挣扎,但左宇唐的手臂像铁箍似地紧搂着她的腰,而能打人的手又被他握住……在长安城里,左宇唐的医术是盛名远播的,万一被他发现她健康得很,那她不就完了吗?
但是无论她怎么使力,就是无法脱离他的掌握。她还真看不出左宇唐这斯文书生会有这么大的力气,而刚才飞身上树来救她的步法更是俐落,这跟她那木头般死板的丈夫还真是天壤之别。
“非礼啊!”柳染衣纵声大喊,还边拼命用力地猛踩左宇唐的脚。
左宇唐吃痛,不由得松开了环抱着她的手。
柳染衣趁机逃了开去,环儿在一旁呆了一会儿,这才快步跟上。
“公子,她是谁啊?”云苓走上前来。
“柳衣的双生妹妹。”左宇唐抚着自己的脚板,每次一见到她,他的皮肉就有苦头吃。但为什么他却总是无法忘怀她呢?左宇唐很是纳闷。
柳染衣气喘吁吁地飞奔回房,鳘件事便是换下身上那件被扯破了的衣服,等待整装完毕,坐下来假装绣花时,左宇唐也进了房。
“郎君。”柳染衣起身施礼,但看到左宇唐时,心中不由得一阵恼怒。
他竟然敢去抱柳沾衣?真是个衣冠禽兽!还亏当初在家时听到他那么多好评,可这会儿他居然当着自己的面吃另一个女人的豆腐,而这个女人还是他结发妻子的妹妹,虽然事实上这两个都是她本人,但不知怎地,她就是不禁要生气。
“刚才我见到你妹妹了。”
“喔。”柳染衣低头继续绣花,虽然努力地假装贤良,但还是掩不住心中的怒气而显得有些冷淡。
但左宇唐压根儿没发觉,因为柳染衣在他眼中是很不折不扣的木头,而木头是不会有什么情绪反应出现的。
“你怎么没陪着她呢?”
“外面怪冷的,而且,我还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