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墨蟾蜍的死是拜你所赐。”终于不再大笑的皇甫朔疲累地出声了。
“我?怎么会?”唐世杰不信。
“你应当没忘对我下『冰火玄奇』这件事吧?”皇甫朔提醒唐世杰的记忆,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当夜唐世杰是如何趁他不备地潜入“幽碧山庄”,在他的书匣中偷偷放置一只彩蛛,使他一时不察被彩蛛咬了一口,因而中了“冰火玄奇”。
“我没忘。”
“我中了『冰火玄奇』后,虽然有神医开药方,减轻我身上的痛楚,但我每日仍旧是痛苦难当。当时贯霄与守信已出发到蜀中为我寻求解药,我和神医认为除了等他们为我带回解药外,另一个方法即是派人带着墨蟾蜍上极北苦寒之地寻找玉蟾蜍,分两头进行是最万无一失的法子。
“于是,在我取出藏起的墨蟾蜍给神医看时,正巧我身上的毒发作了,在极冷极热之下,装有墨蟾蜍的木匣子被我一手打翻,墨蟾蜍落了地,来不及跳走,又被我不小心一脚踩上,然后,它就变成现下这副德行了。”皇甫朔双手无辜地一摊,说着当时发生在墨蟾蜍身上的悲剧。
除了后来知情的冷贯霄和易守信外,所有人都听得瞠目结舌,万万都想不到众人觊觎的墨蟾蜍会落得被人一脚踩扁的命运。
“所以皇甫朔刚才说了,既然你们两个想要,就一人一半吧!”冷贯霄替皇甫朔大方送出墨蟾蜍。
“……怎么会这样?”唐世杰作梦也想不到竟会是他一手毁了墨蟾蜍!如果他没对皇甫朔下“冰火玄奇”,墨蟾蜍现下还是活蹦乱跳的,而非变成一只无用的蟾蜍乾啊!
“你怎么没事先告诉我?我一直以为墨蟾蜍还活得好好的。”堂玄辰睨了冷贯霄一眼,以手肘推了下,责怪他。
“因为我想看你发现墨蟾蜍变成蟾蜍乾时的惊讶表情啊!”冷贯霄促狭地对她眨眨眼。当他和易守信见到墨蟾蜍乾时,是又惊愕、又觉得好笑,但也觉得墨蟾蜍变成了蟾蜍乾算是好事一桩,至少日后不会再有人上“幽碧山庄”要抢墨蟾蜍了。
“我吃惊到整个人都快厥过去了呢!”她故意夸张地对他做了个差点昏倒的表情。
“和我昨天见到墨蟾蜍乾时的情况很像。”冷贯霄打趣安慰。
“啧!我才不信!”发现他也是昨日才知晓墨蟾蜍成了蟾蜍乾,堂玄辰才不再生气。
这的确是个让人难以忘怀的惊吓,他们两个在一起总是这么惊涛骇浪,幸好她的心强壮得很,不然早就大呼吃不消了。而且,她发现,她挺喜欢这些出其不意的惊喜。
“冷大侠,救我……”俞初蕾眼见墨蟾蜍成了蟾蜍乾,她和师兄弟埋伏在此,意图抢夺墨蟾蜍的事已被冷贯霄发现,尽管羞忿难当,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无奈身中剧毒,因此不得不求助于冷贯霄。
堂玄辰见到可怜兮兮求情的俞初蕾,就不免想到先前俞初蕾是怎么想置她于死地,若非她懂武,又会使毒,恐怕早就死在俞初蕾手中了,所以她丝毫不同情俞初蕾的遭遇。
“我一直都知道你想夺取墨蟾蜍,才会想尽办法要进入『幽碧山庄』,而我也将计就计地让你住进来。我可以接受你的另有盘算,但却无法容忍你刚才意图置堂玄辰于死地的阴狠决心。”冷贯霄厉色地对着俞初蕾一字字说道。
“那是因为我喜欢你啊!”俞初蕾不觉得自己有错,哭花了脸。
“但是你自始至终都知道,我对你并无男女之情,不是吗?”冷贯霄面对无意的女人,就不会给予对方不当的遐想。
俞初蕾被他无情的话语伤透了心,哭得更加凄惨,仍旧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儿不如堂玄辰。
“你所中的毒并不会要了你的命,不过是会让你痛苦几天,受点教训罢了。”堂玄辰开口说道。
“我不用你来同情我!”俞初蕾并不领情,觉得堂玄辰所以这么说,是在对她耀武扬威。
“我一点也不同情你!我觉得你是自作自受!”堂玄辰不客气地吼回去,她才不会滥用同情心呢!
“堂玄辰说得好!咱们『堂门』弟子可是个个心狠手辣的,既然下了毒,又怎么会闲着没事去同情中毒的人呢?”玄星拍手叫好后,提出疑问。“不过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啊?为何会挽着手?”
“他是我的心上人,叫冷贯霄。”堂玄辰大方地回答,一点也不害臊。
冷贯霄对玄星微笑致意。
“你才下山多久,居然已经有了心上人?!会不会太快了点?”玄星无法置信。
“你不会懂的,两人真心相属与相识时间的长短无关,相爱就是相爱了。”这情爱滋味,唯有亲身体验过的人才会了解。
“说得好。”冷贯霄嘉许地对她一笑。
他这一笑,使堂玄辰眸中溢满温柔,两人又开始旁若无人地眉目传情。
“他们两个一直都是这样吗?”玄星见状,全身起了鸡皮疙瘩,问着坐在地上、身子虚弱的皇甫朔。
“或许吧,不过你是不是该要再帮我解身上的其他毒了?”皇甫朔提醒她,别忘了现下他会如此痛苦,是拜谁所赐。
“呵呵,你放心,我会帮你解的!只是,这『流星追月』麻烦了点……”玄星尴尬地笑了两声,连忙向他保证,绝对会负责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