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听说城子的那个新女朋友也会去…”
“原来可以带家属啊!”陶夭夭立马说,语调微扬,“挺好呀,人多热闹,而且苏烟那妮子向来都带着她家小臻哥哥呢。”
陶夭夭挂断电话,便一口口的认真吃菜,心无旁骛的样子。容斯岩淡淡扫了她一眼,也默不作声,直到三菜一汤被两人一扫而光,陶夭夭才满足的摸了摸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
她自觉地起身收拾碗筷,顺手给容斯岩倒了杯绿茶,“辛苦你了,碗就由我来洗吧!”
容斯岩没说话,任着她进了厨房,“叮叮当当”的忙活起来。
陶夭夭洗完碗出来,便看到容斯岩正和小三面面相觑的对立着,他刚一抬手想要摸它,小三便立马虎视眈眈的翘起尾巴瞪他。
“我家小三认生。”陶夭夭故作轻松的走至容斯岩身旁坐下,右手大拇指按在左手手心,轻轻的捻。
“收拾完了?”容斯岩歪着头瞅了她一眼,然后缓缓站起身来,“那你就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你今天晚上有没有空啊?”陶夭夭不看他,抬手拍了拍凑上来的小三的脑袋,貌似随意的问道。顿了顿,见容斯岩没有马上回答,她才扭头看他,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赶忙心虚的补充一句,“如果没事就一起去玩吧?”
那语气,好像一下道出了心中的全部秘密,纠结而局促。
容斯岩纵容似的觑了她一眼,女人耳畔的发丝毛茸茸的泛着棕黄,有些孩子气的模样。他笑而不语。
陶夭夭有些泄气,抬手挠了挠微痒的脸颊,“如果没空就算了,我也就随口问问。”
“什么时候?”容斯岩不缓不急的拿起杯子抿了口茶,这才指了指自己身前的衬衣,示意道:“如果时间来得及,我想去换件衣服。”
陶夭夭这才注意到容斯岩胸口溅到的几滴油渍,不由抱歉起来,“你这衣服洗不干净了吧?”
“没关系。”容斯岩微笑着解释,“我刚才没有找到围裙。”
陶夭夭一乐,揶揄似的冲着他挤挤眼睛,“容斯岩,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你真的是个活生生的人啊!”
“那我以前是什么?”容斯岩好整以暇的问。
“活在画里的神啊!”
容斯岩懒得跟她鬼扯,认真的说:“如果还需要我去,就陪我回家一趟吧。”
陶夭夭摸了摸鼻尖,欣然同意,收拾了一下自己,便跟容斯岩出了门。
走至楼下,容斯岩突然回头看她,一字一顿的说:“有句话叫做一念放下,万般自在。但是如果实在不舍,不如继续执拗下去,趁着年轻,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他的目光没有焦距,陶夭夭一怔,觉得那双深重的瞳孔中尽是影影绰绰的倒影。
从容斯岩的车里出来,陶夭夭下意识的瞟了眼停车场,其中不乏几辆熟悉的车子,如同他们的主人一样张扬跋扈。
容斯岩停好车子款款而来,周身散发着一股低调淡薄的冷香,与那个挽着袖口在厨房里忙碌的男人判若两人。
陶夭夭眸光微闪,抬手就将藕白的小臂绕进了他的腕上。指尖无意触到他碧绿色的翡翠袖扣,泛着微微的凉意。容斯岩脚步未停,嘴角的线条却变得玩味起来。
“都是熟人,你都见过的。”陶夭夭另一只手用力捏了捏裙摆,似是安慰容斯岩,“他们随便开些玩笑,你也不要介意。”
容斯岩没说话,轻轻点头,也不拆穿她的紧张。
站在楼道,陶夭夭暗自吸了口气,这才抬手去推门,不出所料,迎上众人神色各异的目光。不过刚碰到那双深沉而清艳的眼睛,陶夭夭的手便如同被火燎了似的,迅速从容斯岩的身上抽回。
原来,在他的眼皮底下演戏,终究不等揭穿就会穿帮。
“容总也来啦!”楚逸弹了弹指尖的烟灰,抬手的和容斯岩打了招呼,随即便冲着陶夭夭挤了挤眼睛,“夭夭,都说了不许迟到,还数你最慢!不罚酒说不过去啊!”
说着,已经去够桌上的瓶子要给陶夭夭倒酒。
“本姑娘平时档期这么满,你突然打来电话,我能来就不错了!”陶夭夭故意晃动着水蛇腰在沙发一角坐下,两腿一叠,故作傲娇,“如果以后还想请我唱歌,记得提前两天说。”
“得了吧!”苏烟用牙签插了块西瓜放进口中,双手环胸,“我和慕臻还推了两个场子巴巴的赶来呢,你还好意思说?”
陶夭夭别有深意的目光在苏烟和慕臻的身上一扫而过,苏烟立马心虚的闭嘴了,倒是慕臻难得嘴角噙笑,心情不错的样子。
“夭夭陪我去换衣服,所以耽误了时间…”进来后便低调的坐在陶夭夭身边的容斯岩突然开口,不缓不急的说,“这酒,由我自罚吧。”
说着,便端起面前的一大杯酒一饮而尽,嘴角的笑意浅淡如风。
陶夭夭的余光停在斜侧方的江南城身上,他扭头和一旁的安好说着什么,对方掩嘴笑了笑,似有甜蜜气息在两人中间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