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好好工作,好好做人。”
她转头看了一眼吃错药似的我,嘴唇弯了一下,没再说话。
那天晚上我让她在街角丢下我,我一个人慢慢踱回了酒店,一来避免被人看到,二来我确实需要在凛冽的空气中再细细想想这事,毕竟两个小时前我还没想过会抱到尚宛,会亲到她,没想过会对她表明心迹,并听到她的表白。
我甚至还不想和任何人分享这件事,就只想自己静静地去回味。
我抱着手臂,在凹凸不平的青石板路上走着,很快,我便问自己,明天怎么办?将来怎么办?
乍见之欢和清晰的未来之间,还隔着一个乳带河,那里面有“我想成为什么样子”、“她想成为什么样子”、“她想我成为什么样子”、“我想她成为什么样子”,更重要的是:我们一起想成为什么样子?
我不知道这是优点还是缺点,总之,在这样一个时刻,我竟也不能尽情去享受爱情带来的心跳感觉。
又或许,这与她是尚宛有关。如果刚刚和我表明心迹的是阿佑一样的女孩子,也许一切会自然许多,我们就去上班、下班、约会、吃吃喝喝聚聚玩玩好了,好时终会好,聚到终需散,我们不会给彼此的生活带去太大的变化。
可她是尚宛,如果真和她在一起,我们各自拥有或缺乏的东西,会给对方带去更多的自由还是羁绊呢?
我也知道,这暂时无解,需要我俩在进一步的交往中慢慢试探。
第二天早晨我睁开眼,第一个念头就是:昨晚的事情是真的吗?
我抓起手机,打算给尚宛发点什么,却看到主页上她的消息已经进来:猫宁~
看看时间,几乎一小时前的,她起那么早吗?我清了清嗓子,给她打过去。
“你醒啦?”她立马接了。
“你醒好早,吃饭了吗?”我问。
“醒了就睡不着了,正好国内有些事情要处理,还没顾上吃东西,”她顿了顿,“你睡得好吗?”
“好呀,你呢?要不要下来吃早点?”
“嗯,”她略一沉吟,“也行,一会儿见。”
我跳起床,想起一会儿要见到她就身心愉悦,仔仔细细洗了头发,还抹了点点发胶抓了一下,很久没捯饬头发了。
我去餐厅的时候看见景怡也在,她看见我就冲我招手,我环顾了一圈,没看到尚宛,便朝她走过去。
“我昨晚找你来着,你在忙啥啊?”她问,边对我捯饬过的头发投来赞许的目光。
我突然想起,昨晚醒的时候确实看到她的未接来电,后来也就忘了这事,“哦!这时差真坑人,昨天下班回酒店就睡着了,手机也是静音没听到,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我也是无聊,想找你出去吃饭来着。”
“那你后来找着人了吗?”
服务生端了壶咖啡过来,问我要不要,我留下了咖啡,一时门口又进来几个同事,但尚宛还没来。
“也没,后来我点了个客房餐,随便吃点也就睡了,”景怡帮我倒咖啡,“以前跟老板出差,她晚上还会带我们吃吃饭什么的,这趟她撒手不管,还真不习惯。”
咳!我做贼心虚地咳嗽一声,结果说尚宛尚宛到,她就那么打门口飘进来了。
一开始我以为是我情人眼里出西施,她那么一亮相我的眼睛就挪不开了,其实她也没有打扮得多出挑,不过是一身黑色的薄羊绒上衣和半身裙,领口系了条斑马纹小丝巾,头发还是在颈后挽起来,耳垂上一颗镶了圈碎钻的白色珍珠,没有破坏整个黑白色系的配比,也将颌线衬得更为精致。
“完了……”景怡在我耳边小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