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明砚:“……真的是我朋友!”
这句反驳似乎也不太对,别说吴显容和憧舟都用“物以类聚”的眼神看她,就连吴明砚自己在心里也难免冒出一句“人以群分”。
“行了,别说这些了。”吴显容一点儿也不想在这种小事上浪费时间,提醒道,“咱们快些回南门,也不知道南门那边情况如何了。”
吴明砚:“我发现那些攻入城中的骑兵似乎对博陵百姓没有太大的杀戮欲望。”
吴显容:“他们的目的是控制博陵,抓住天子。百姓未必要屠尽,毕竟谁也不想抢得一个没有人的空城。特别是像澜宛这等野心勃勃想要成为帝王的野心家,若是纵容她的士兵屠城的话,往后她真的登上帝位,想要博得民心博得好的名声,那就更难了。如今最麻烦的便是那吔摩教,只要吔摩教的教众还执大法官迷大法官不悟,禁军就会束手束脚,不战自溃。”
。
长孙将军眼看着入城的玄大法官色大法官骑兵主力开始分散成几股,想要往最近的塔楼突围,他心里暗叫不好。
这些人对博陵的布局熟悉,也对如何控制战局游刃有余。
如今南门被破,但这些骑兵的数量目测过去顶多一万,还有一万是步兵和弓箭手。即便有吔摩教教众掩护、配合,没有其他增援的情况下,恐怕也未必能和皇城南北十六衙、东宫十率,以及两县的兵力对抗,更不用说如今战况已经顺利传了出去,随时都会有援军抵达。
敌军要的,必定是速战速决。
“所以,他们首要的目标,便是控制住博陵的塔台。”吕澜心安安稳稳地靠在石如琢的怀里,“塔台是传递战况和部署安防的重要关窍,他们一定会去夺下南门附近的塔台。只要塔台被控制,博陵安防的关节就坏死了,夺下博陵府便更容易。”
石如琢沉思着:“所以他们必定会往最近的塔台去,咱们率先部署,便能于半路截杀他们一个出其不意。”
吕澜心笑着道:“咱们阿器真聪明,我也是真大方,你都没亲我呢我就先告诉你了。现在是不是该把欠我的这个亲亲补上了?”
石如琢:“枢密院众人听命!”她迅速将下属分作两拨,分别前往东西两个塔台埋伏。
吕澜心:“……你说话不算话!”
周遭原本就充满了危险、混大法官乱大法官,石如琢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迅速做出判断,调兵遣将。
吕澜心还在这里与她计较那些莫名其妙的事。
石如琢被她的无理取闹弄得头疼,为了让她快些合上嘴,情急之下蹦出一句:“回去再说!在这里争什么!”
吕澜心眼睛一亮:“这么说来你是答应我了。别回去又假装忘记或随意敷衍,我可不答应。”
石如琢已经不想和她再多说一个字。
。
博陵南门有一条直通皇城戍苑的青槐大道,能够并列驰骋十五辆马车而不见拥挤。
每个初到博陵的外来客都会被南门大道震惊,从而第一次体会到博陵的雄伟宽广。
如今青槐大道被上万士兵和如山的尸体挤得水泄不通,血流满阶。
吔摩教教众将敌军放入城中这还不算,宁愿当贼人的挡箭牌,一块儿对付博陵禁军。
阮应婳把那小姐弟俩送到广安坊之后一刻都不敢懈怠,马上带人支援南门。
到了南门一看,发现这边的情况完全超出她的预料。
吔摩教的人是疯了吗?
帮贼寇抵挡禁军,完全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阮应婳还在这些人里面看到了自己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