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就做不到,你亲口对我说我没资格的时候,我的悲伤瞬间被拉长,但尽管如此怎么还是不会恨你呢?你明明那么过分简直就是个人渣,可是我为什么还想着要给你留下好的一面呢?就像是大树的影子,就算被夕阳拉的老长,却始终离不开树根对么?”
莫凉再也听不下去了,低下头在她的唇上很轻柔的流连着,最后索性捧住她满是泪痕的脸颊,贪婪的允吸着她的味道,离开她唇际的时候,莫凉还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莫凉退出她的身体,苏念白闭着双眸,不知道是睡了还是昏迷了,只是静静的躺在那里而已,莫凉还露着根性,替她盖好被子之后钻进房间内用的洗手间。
他将水龙头开到最大,可是又害怕声音会吵醒苏念白,又关小一点;他胡乱的捧了一手掌的水挥在自己的脸上。
苏念白说得对,他自己真是矛盾。
苏念白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整个房间里安静的似乎可以听到暖气的声音;丁姨坐在一旁正摆弄着什么,苏念白微微抬起头,一动她的整个身子就疼的厉害,就像是被人卸了之后又重新安上去的一般。
“醒了?”丁姨听到苏念白疼的龇牙咧嘴的声音,回头一看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苏念白这才看清楚,丁姨刚才一直在摆弄的是一个保温盒,里面还徐徐的冒着热气。
“你说说你们,你都这样了还不知道收敛点。”丁姨眯着眼睛看着苏念白,转身盛出一碗的鱼汤,“我知道你们年轻气盛,怀孕期间不能那个,虽说三个月之后相对安全一些,但也抵不住你们这样的啊。”
苏念白一听脸立马刷的红了,有些傻眼。
“丁姨,你在说——”什么啊?
话说到一半,苏念白这才猛地想起昨晚的事情,她、她和莫凉在、在医院里,在这件病房里好像做了……
苏念白眼睛瞪得老大,神色有点恍惚,丁姨看了笑的更乐了。
“真不知道你俩到底是在闹的什么把戏,说是你们夫妻情深,可是看看你那肿的跟个金鱼一样的眼睛,我是既心疼又纳闷。”丁姨将苏念白扶起来,然后把事先盛好的鱼汤端过来,一勺一勺很是细心的喂给她喝。
苏念白立马就不好意思了,丁姨的举动让她想到了苏妈妈,于是,一边推辞道,“丁姨,我自己来吧。”
见苏念白伸手来抢,丁姨立马像是老母鸡护小鸡一般的炸毛了,硬生生的将苏念白伸过来的手挤了回去。“这可不行,早上少爷特意交代我,你怀孕期间的衣食住行全都由我亲自来管理。”
苏念白笑了。
昨天他可是口口声声的说这孩子不是他的,现在怎么又这么上心了?苏念白心里忍不住讥讽了一句,她对昨晚的记忆断断续续的,后半段发生了什么自己又说了什么她现在早没了印象,唯一记忆深刻的,无非是莫凉的那一句话。
到时候别哭,别喝醉,别一个人吹冷风,别来找我。
“少爷对你很上心啊,可是你这俩肿眼泡是怎么回事?”丁姨实在是无法去无视苏念白那肿的几乎眯成一条缝的双眼,一直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
苏念白没说话,一瞬间连喝鱼汤都没胃口了。
丁姨也是过来人,一眼就能猜出个大概,无非是小两口因为什么大吵了一架,甚至还有可能动手了吧,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我今早过来的时候,少爷就坐在那个沙发上,睡的正香。”
她把莫凉从沙发上叫醒的时候,自己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莫凉怎么好像*之间憔悴了许多?难道就因为只一天没刮胡子的原因?昂贵的西服上满是褶皱,头发乱糟糟的,眼睛里全是血丝,就连嘴唇似乎都有些干裂的破皮;可是他眼里的懊恼与疲惫又该怎么解释呢?
“少爷多高啊,再看看那个小沙发,他怎么可能睡的舒服?昨天大半夜的还突然打电话给我,让我以后每天必须做一碗鱼汤给你,说你现在身体虚弱让我好好照顾你,今天他好像有好几个会议需要亲自去参加,可是他临走了还是一直握着你的手,这些我都看在眼里。”丁姨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苏念白,就像是在和自家的女儿谈心一般。
“少爷几乎是我从小看到大的,他从一个阳光少年变成现在这样的成熟稳重,看似他生在莫家这种豪门,含着金汤匙出生,但是其实真正有几个人顾及过他的想法?小白啊,过去的一天天其实就像是撕日历,不要了的可以丢进纸篓,可是等到有一天希望时间倒流的时候,却再也找不回昨天了。”
“盲目的幸福也是幸福。”最后丁姨拍拍苏念白的肩膀,摇着头吹了吹鱼汤。
苏念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脑子里面一团糟;明明是莫凉嫌弃自己的,可是丁姨的口气怎么说的好像自己不懂事辜负了莫凉一样呢?
但是其实苏念白又很清楚,丁姨无非是在告诉自己,不要以为自己的丈夫上天入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无所不能,让她多理解理解莫凉,多站在他的立场去考虑考虑。
可是,就因为我看不透他在想的什么,所以才落得现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地步啊。
苏念白一开始也就只是住院观察而已,没几日就出了院,现在有了丁姨寸步不离的照顾,所有人都安心了不少,而自己的体重也是蹭蹭的迅速涨了好几斤,她整日呆在别墅里除了吃就是睡,偶尔在院子里溜达溜达说是对孕妇有好处;而莫凉就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苏念白再没见过他。
苏念白有些郁闷,丁姨把他说的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