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知府拍了拍常知县的肩,一脸感概道:“多谢常兄了,这次若不是你,我儿恐怕凶多极少啊。”
常知县连连摇手道:“举手之劳,举手之劳,高兄不必客气。”
高知府又问:“常兄可抓到那人贩子了?”
常知县叹气道:“还没有,最近除了人贩子的案子,还发生了两起凶案,其中一起连死了十几人,都不是这里的人,我怀疑,那是……上面派下来的杀手。”
高知府一惊。
常知县闭了嘴,又左右瞧了瞧,然后他拉着高知府去了旁边的客房,派人在外面守着,两人开始低声说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从屋里走了出来,他们的脸色极为平静,什么都看不出来。
高知府又去了高松的屋子,常知县将张捕快叫了过来,他压低声音说道:“这次有功的名字全部记上,知府大人说了,每人拔十五两银子。”
张捕头吃惊道:“大人,当时救人的不少啊,若是加起来,这怕是不一笔不少的数目啊。”
常知县眼皮一抬:“你只管报,记着,你的名字也可报上去,多报几个,无妨。”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就算临安不如扬州那种地方,但是几万两还是挣得到的。
张捕头心里一喜,他低头应道:“是,大人。”
常知县又说道:“对了,那招人的事办好了吗?”
张捕头道:“时间太紧,只招了两人,再者,这两天的凶案百姓都有耳闻,怕是不敢来啊。”
常知县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他又道:“明天高知府要回州府,明日我们还要派些人手去送,唉,你好生安排。”
“是,大人。”
常知县说完就离开了,张捕头却还在衙门,今天他肯定是不能回去的,一来守着知府大人,二来怕又发生凶杀案,唉,捕头也不好当啊,好在总有些油水可捞,比如这次的十五两银子,张捕头想着,张家汉子跟苏家的丫头名字也是要记上去的,毕竟,那两位才是头功。
张捕快脑中闪过的,还有张二舅的差事,这些,明天一道解决吧。
这天夜里,镇上风平浪静。
——
次日清晨,张二舅一大早就起来了,他搬个破凳子在院了里坐着,眼睛盯在院门上,他在等消息呢。
苏望起来看到张二舅还吓了一跳,不过,他也忙,只与张二舅打了声打呼便去洗漱了,洗滞完毕,他就匆匆的出了门,过了一会儿,他就抱着几个馒头回来了,这东西便宜,味也好,而且好拿,不像汤汤水水的,提都不好提。
苏望将一大包馒头递了张二舅,他道:“二舅,你先吃着,我去砖场了,中午就不回来了,你若是回姥姥家,记得跟他们说一声,我过两天再去看姥姥。”
张二舅知道苏望忙,他点头道:“好,你去吧,不用担心,我会好好跟他们说的。”
苏望听到张二舅这样话,便松了口气,过后,他就匆匆的走了,他要先去砖场,将运砖的地点改一点,然后还要去找那些泥匠,让他们把那个铺子翻新一遍,至于乡下的屋子,恐怕是建不成了,这年头,家里没个男人,总会受些欺负的,再加上两个舅舅都有事,大舅忙着邓将邓家的事了结,二舅忙着选捕快的事,而他,就这几天在家,过几天就得走了,他还得准备自个的行李,他真是恨不得一天有三十六个时辰呢。
杜君是病人,昨夜他睡了床,张二舅跟苏望都是打的地铺,所以那两人起来的时候,杜君压根就不知道,当然,就算他知道,他也不会跟着一起起床,因为他是个病人啊,他得多休息。
苏玉不是懒人,二舅跟大哥都起来了,她也没睡了,她洗好衣服,便去洗漱了,王捕快正是这个时候来的,张二舅看到王捕快,整个人都跳了起来,他揣着馒头就跑了过去。“王兄弟,咋样了,有结果了吗?”
张二舅没想到这么早就有结果了,他心里一半欢喜,一半害怕。
王捕快看到张二舅一脸紧张,却是笑了起来:“恭喜天哥,你啊,被选上了!”
张二舅咽了咽口水,他紧张的看着王捕快:“你没哄我?”
王捕快咧嘴笑道:“这事我怎么敢哄你,你快跟去衙门,对了,今天你就有差事,咱们的捕快服也有现成的,走吧。”
张二舅眼睛亮得吓人,他喜疯了,他直接将手中的馒头全递给了王捕快,又念叨:“我再去洗把脸,牙也要再漱漱。”
张二舅一下子就窜到了水缸边。
苏玉刚洗漱完,她听到了王捕快的话,此时,她对张二舅说道:“舅,真是恭喜你了,这真是喜一件啊!”
苏玉说完,又看向王捕快:“王大哥,你刚才说我舅今天就有差事?”
王捕快点头道:“是啊,天哥,你快点啊,这咱事我也得去,一共有七人,午时过后就走,在此之前,天哥你还得去衙门听训呢。”王捕快冲着张二舅喊道。
张二舅呼噜呼噜的将口里的水吐了出来,他一抹嘴,应道:“好嘞,我马上就好。”
他说完又问苏玉:“你哥有没有大一点的干净衣服,给我换一身……”
正说着,那王捕快却是等不急了,他拉着张二舅就往门外走,他抱怨道:“一个大老爷们,这么讲究做什么,咱们还是快些走吧。”
正说着,院外却又来了一个捕快,竟是肖捕快,他一脸黑线的瞪向王捕快:“你咋跑得那么快,张捕头跟我在后面死劲的喊你你都没听到,非得累得我再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