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王李泰走进弘文馆内,见李治和李毓都在,眸光微微一沉。
“儿参见父皇。”
刚刚还对李毓怒目而视的李世民,在见到卫王李泰后立马变了脸色,表情一下子变得温和起来:“青雀,起来吧。”
“谢父皇。”
李毓看到李二同志见到卫王李泰立刻就变成慈父,故意发出啧啧啧地声音。
李治这时站起身朝卫王李泰行了个礼:“四哥。”
李毓则继续躺在地上,双手抱拳朝卫王李泰行了个礼,非常敷衍地叫了一声:“四哥。”
卫王李泰见李毓都没有起身给他行礼,心中自然是十分不快。
“小鱼儿,你怎么躺在地上?”卫王李泰一见到李毓,就忍不住进入训人模式,“这里是弘文馆,你这样躺在地上成何体统。”
李毓不爱听这话,颇为不耐烦地撇了撇嘴说:“阿耶都没说我,四哥你倒好,一来就说我,比阿耶管得还宽。”
“你……”卫王李泰没想到李毓敢当着李世民的面怼他,随即他转头望向李世民,语气控诉道,“父皇,您看看小鱼儿成什么样了。”
李世民摆摆手说:“随他去,不要管他。”
卫王李泰见李世民这么纵容李毓,心里很是不满,不过他没有再说什么。
“对了,父皇,儿写了一幅字,想请您看看。”
一听四儿子又写字了,李世民顿时来了兴致,“快来给朕看看。”
李毓见卫王李泰又拿书法来讨李二同志的欢心,很是不屑地翻了个大白眼,小声地对李治说道:“又来拿书法拍阿耶的马屁。”
李治忍着笑,对李毓使了使眼神,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好好好。”李世民从卫王李泰手里接过字画,一边欣赏,一边赞赏道,“好字!好字!好字!青雀,你的字又进步了!”
“父皇真的觉得我的字进步了吗?”卫王李泰有些不敢相信,“这段时日,我写得不太顺。昨天难得写顺,所以就拿来给您瞧瞧。”
“四哥,你心不静,字自然写不顺。”李毓双手枕在脑后,漫不经心地说道,“四哥,你想的事情太多,心中有太多杂念,静不下心来写字,这字自然写不好。”
卫王李泰听到李毓这么说,立马语气不太好地说道:“你懂什么。”
李毓挑眉说道:“难道我说得不对吗?”说完,他又说道,“你看看你,我还没有说两句话,你就发火,这就是心不静的表现。”
李世民瞧着小儿子故意挑衅四儿子,担心小儿子和四儿子会吵起来。
“小兔崽子,这里没有你的事情,滚出去吧。”
李毓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连忙坐起身不满地瞪着李世民说道:“阿耶,你也太偏心了吧,我不过就说四哥两句心不静,你就叫我滚。”说完,他忽然露出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手指着李世民和卫王李泰说道,“哦……我知道了,在阿耶心里只有四哥一个宝贝儿子,我们都是捡来的。”
“兔崽子,你在胡说什么。”
“我可没有胡说。”李毓这时站起身,抬手拍了拍屁股,“在四哥来之前,你对我可是龇牙咧嘴的。四哥一来,你老人家立马就变了副嘴脸,一脸温和慈爱,一副慈父的表情。”
卫王李泰听到李毓这么没大没小地跟李世民说话,立马呵斥道:“李毓,你怎么跟父皇说话的?”
李毓没有搭理卫王李泰,继续怼李世民道:“我刚才就说了四哥两句,你老人家就心疼上了,叫我滚。”说着,他双手抱胸,阴阳怪气地说道,“不就是四哥会书法么,你就把四哥当个宝来疼。”
李治担心李世民会生气,连忙站起身走到李毓身边,伸手拉了拉李毓的手臂,小声地说道:“小鱼儿别说了。”
“九哥,我偏要说。这些话,我早就想说了。”李毓递给李治一个安抚的眼神,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道,“就因为四哥的字写地好,你老人家一直偏爱四哥,这才导致……”话说到这里,忽然停住了,但是他没有说完的话,在场的人都知道是什么。
“李毓!”提到先太子李承干,卫王李泰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沉声地呵斥李毓,“父皇让你滚出去,你还不滚下去!”
“让他说。”李世民面无表情地说道,“让他继续说。”
“父皇……”
卫王李泰还想说什么,但是被李世民用眼神阻止了。
“切!”李毓发出一声不屑地嘲讽声,“谁还不会书法啊!”说完,就蹲下身,拿起李治之前处理公文的毛笔,从一堆公文里抽出一张宣纸,用瘦金体写下三个字“滚就滚”。
写完就把手中毛笔仍在地上,李毓拉着李治从弘文馆中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