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刷牙!”她想躲。他才不管,手探进她的丝缎睡衣内,一直触到她滑嫩的腰身,又游走到后背拉下了睡衣的肩带。
她边喘边躲。“你要送浅夏去上课。”
“你忘了他昨天在小叔叔家过夜。”
他是皮琪拉第一个男人,她的感官里储存的只有他的气味,所以,当他有索求时,总能激起她最敏感的反应。他深深地撞进她女性最私密的深处。皮琪拉惊喘出声。
他们在一起时,他总是很谨慎,挑她的安全期,要不就忍到最后才在体外发泄出来。他不要她又怀孕,也不要她吃避孕药还是装避孕器。但这次他顾不得那么多了。高潮来得又快又猛,两人都舍不得离开对方的嘴唇,彼此的身心再也不是自己的,灵魂互相撞击,溅出的火花让两人疲累地躺回床上,再无言语。
片刻后,萨克重新起身抱起了她。“我帮你洗一洗。”
“我自己来就好。”
“有事丈夫服其劳。”
“你越来越会耍嘴皮了。”
“你应该早说,说你喜欢我的嘴上功夫。”他意有所指,还舔了她的耳朵,令她羞不可遏。这男人,以为她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吗?大色狼!
萨克把她抱到浴缸,怕她冷,先用浴巾包住了她的娇躯,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一直等到水满,水蒸气溢满浴室,。浴缸之大,就算两人同时躺进去还绰绰有余。
她闭着眼睛让萨克为她洗背,他的动作既轻盈,力道又均匀,加上温度热烫的水温,她舒服得昏昏欲睡,却忽然听到萨克醇厚如大提琴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我的宝贝,宝贝,给你一点甜甜,让你今夜都好眠,我的小鬼,小鬼,逗逗你的眉眼,让你喜欢这世界,哗啦啦啦啦啦,我的宝贝,倦的时候有个人陪,哎呀呀呀呀呀,我的宝贝,要你知道你最美……”
这是她认识了快要一辈子的男人吗?
她可以信手拈来说上他一箩筐的嗜好、习惯,譬如他喜欢条纹的领带,喜欢帕克钢笔,穿有质感的好鞋,不注重吃,他一天要看七八份报纸,不看网络新闻,他不看摔角、足球那些赛事,但会喝点小酒,最喜欢Cuvee Dom Perignon略带杏仁与干果香气的香槟。她就是不知道他会开口唱歌。这比打天雷还要令她震撼。
“你怎么……”她很受用、很感动,也很感觉被出卖了。“那个小家伙把我卖了哦。”
这是她儿子的床头歌,她只对浅夏一个人唱,对流行歌曲一无所知的萨克不可能会知道有这首歌存在,他还哼得一字不差,很显然是下过苦工的。
“他只是帮我一把,他是你的宝贝,你却是我的宝贝。”
“我不想哭,你这坏人……”她呜咽。
萨克把她扳过来,头抵着她的,把她紧紧搂在大腿上。“你爱听,我就唱给你听,你有你征服我胃囊的私房菜,我也想要有能征服你的私房歌。”
“你根本是偷师。”她破涕为笑。
“这也要偷的好啊。”真是厚脸皮!
皮琪拉再也无言,只能紧紧贴着她用尽一生力气去爱的男人,心中再无怨尤。
从浴室出来,两人互相帮对方把头发吹干,换上一身外出衣服。亚麻衫,深色休闲裤,皮琪拉为他打上领带,不管看过几遍,萨克还是她眼底最帅的男人。她换上长袖的艳色牡丹薄纱斜领衫,内搭小可爱,淡紫色短裙,更显年轻清妍。
“我送你去上班。”
在展现男人保护老婆的肩膀上面,萨克做得非常彻底,小细节讲究,只要和皮琪拉出门,一定是他开车,替女士开门,吃饭替对方拉椅子,购物提东西,付账的也一定是他。
小细节讲究,大环节也不马虎,养家是男人的责任,他是一家之主,所以这个家,他来养,儿子呢,他以身作则教养他。
如此用心地经营他的家庭,只因为他们都是他最爱的人。
把皮琪拉送去上班后,他开车来到一个叫“海晏堂”的地方。一间有茶香,偶尔是黑人灵魂歌曲,有时是爵士乐,有时是莫扎特的奇怪古董店。
店里自从多了盖文的老婆一双巧手打理以后,摆设有了更多元丰富的变化,就连进来的萨克也露出赞赏的眼光。屋子里显然阳气旺盛,一群都是男人,而且个个都是型男帅哥。
“老大,你终于来了,你这么慢,我们都喝了好几壶茶了,再喝下去要跑厕所了。”四个男人里年纪最小的巴洛实在坐不惯中式的红木椅,一看见萨克,蹦地跳了起来。
“他根本没把我的茶当茶喝,我那可是百年的普洱,以后没事不要常来。”一脸心痛的铁公鸡李沃擦玉器出气。这群吃人不吐骨头的吸血鬼……某个掌柜腹诽得很严重。
“我要送小琪去上班,所以来晚了。”萨克一点都不内疚,自己落座。
几个人面面相觑。
“我打了无数的电话,你都不接。”奥斯卡嘟囔。他很忙,除了老婆的水电行,还有房地出租事业,蜡烛两头烧之余,现在还要兼任自家集团东南亚区的负责人,再这样继续下去,不用多久他一定会离婚。老婆会一脚把他踹下床的。
“我讨厌开会、开会,早会,中午配便当会议,还有临时动议,股东会议,我的人生是会议堆积出来的,欧洲那么大一块区域,为什么是我要负责?”巴洛一肚子牢骚。家里那些年纪更小的弟弟们不算,他可是四个兄弟里的老么啊,老么不是应该闲闲管吃管喝管玩乐就好?
“谁叫你猜拳猜输了。”说这风凉话的不是别人,是连蜜月都无限期顺延的盖文。他除了要坐镇母公司,举凡大小决策都要他拿主意,中国各地的各项计划也如火如荼地展开,他希望自己是八爪章鱼,还有,这个总裁的位置是烫手山芋,他以前怎么会觉得自己游刃有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