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问这个干什么?”鸟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酒杯,“想要用我这个边缘人,凸显一下自己的优越感?”
“我还没有恶劣到这种程度,拿自己的同学找乐子。”
江桥裕之也要了一杯威士忌,但没有喝下去。
“我只是感觉你是在害怕什么,逃避什么。”
“逃避……”
鸟苦笑一下,说道:
“你说对了,我就是在逃避……”
“而且我已经买了前往非洲的船票,就要逃走了。”
看着江桥裕之平静的眼神,鸟开口说道:
“你想知道我的生活方式?”
“我此前的生活方式就像是在牢笼一样,婚姻、日常,都在困住我。”
“你不会有这样的感觉的吧,你的婚姻圆满,生活自由,不会有这种感觉。”
听完鸟对自己下的判断,江桥裕之无奈地摇摇头,说道:
“你猜错了,恰恰相反,我所就职的公司破产了,我的婚姻也出现了裂痕。”
“于是我很果断的做出抉择,选择了离婚,逃到了这里。我直面了自己的一切。”
“听起来确实不错,我也要做出决断,前往非洲了。”
说完这话,鸟又沉默了一会,最终选择开口吐露自己的一切:
“我酗酒而中断了研究生学业,靠着岳父才又成为了补习学校的外语教师。”
“从此以后我便再也不敢酗酒了,怕他失望。”
说到这里,鸟自嘲一笑。
“可我现在还是酗酒了,而且也丢掉了补习学校的职位。”
“我妻子产下了患有脑疝的儿子,医生说了,即使做手术,最好的结果也是成为植物人。”
“我想了许多办法要杀了那个孩子,最后我把婴儿委托给了一个坠胎医生,自己逃这儿来了,而且即将逃到非洲。”
终于吐露了这一切,鸟难得地感到了轻松,问向江桥裕之:
“你会向警察举报我吗?”
“我还不是一个有如此正义感的人。”
听到江桥裕之的回答,鸟一口气喝干了那漫长一天里的头一杯威士忌。
数秒后,在他身体的深处,突然有种相当坚固巨大的东西蓦的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