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傅骁玉才从宴席脱身。
刚进屋,就瞧见桌上已经趴了三个。
傅骁玉忍不住摇头,把盒盒叫醒,让她背着傅澈回院子歇息。
盒盒半梦半醒地答应,抄起人来就往自己身上带,让傅骁玉一个巴掌拍到后脑勺上,啪的一声响,猛地醒了过来。
盒盒这才发现自己背背上的不是傅澈,而是文乐。
盒盒:“。。。。。。”
屋子里闲杂人等终于走完了。
傅骁玉喝了不少的酒,被这过堂风一吹,有些上头,看着文乐的模样,像是拥有了两个文乐似的,乐得合不上嘴。
文乐被盒盒折腾得也醒了,揉着眼睛看傅骁玉,说:“这么晚了?咱们今儿还回去吗?”
傅骁玉揉了揉太阳穴,说道:“我让思竹把你的衣服和我的官服一并拿了过来,明日咱们直接从傅府入宫,如何?”
文乐倒是不挑,搁哪儿都能睡着。
看着傅骁玉难受的模样,文乐伸手替他揉揉,说:“澈儿今年得有十六了吧?”
傅骁玉睁了眼,说:“嗯,我想着不一定要找官生子。若是贫民百姓能遇上个对澈儿好的,也是行的,你说呢?”
“可以啊,咱们家又不是养不起她,她要不乐意嫁出去就让人入赘了再多养个夫郎,算得上什么。”
傅骁玉轻声笑,靠倒在文乐身上蹭了蹭,困倦得不行。
两人小声说着话,洗漱后躺上床。
文乐睡了一下午,早已经不困了,如今瞧见傅骁玉的睡颜,心里如同一锅沸腾的水,烧得他热乎乎的。
还未长成。
文乐摸摸自己的脸。
如今他已经长到傅骁玉鼻子那儿呢,到底什么样子才算是长成了呢?
文乐不知道。
被地龙烧得也跟着困了起来,文乐总觉得还有一事儿被他忘了,周公不断催促他,他也就不再细想,凑到傅骁玉的怀中,打起了哈欠。
两人次日是从傅府出去的,直奔宫中。
文乐换了伴读的衣服,头发让发带绑了个髻。
一进九殿下的宫里,就瞧见周崇坐在位置上,面露猥琐笑意。身后的严舟弓着身站着,十分恭敬。
“嘛呢你?”
周崇一把扣住文乐的脖颈,往外走去。
严舟拿起两位少爷的书本,一时不知道到底谁才是那伴读。
去往国子监的路上有御花园,宽敞且人少,这季节也没什么漂亮的花,连宫女都不爱往这儿扎堆。
周崇用手肘捅了捅文乐的侧腰,说:“怎么样,咱们祭酒大人的滋味如何?舒服不舒服?他在床上会不会也之乎者也地说些酸话?”
文乐听得一个劲儿皱眉,说道:“这都哪儿跟哪儿!”
周崇兴奋的表情一下就散了,可怜巴巴地说:“你就跟兄弟透个口风吧,你也不是不知道。。。。。。听听也不行吗。”
周崇地位尴尬,今上巴不得往他宫里穿插人。严舟逢严伯的命令,里外打理都是自己亲自动手,谁都知道九殿下独宠严舟一人,不喜别的太监宫女。一方面是给了严舟权力,一方面也是让周崇宫里稍稍干净些,起码内院得干净。
哪个少年不惦记床上那点事儿,温暖思银谷欠,更何况周崇这种大小就没为吃穿发过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