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吓到你了吗?还是哪里疼?”
冷静下来的傅黎商也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他又跟他道歉,看着他手腕上骇人的淤痕自责:“不要哭了,江郁可,你哭得我心都要碎了。”
说会因为他眼泪高兴的是他,说会因为他眼泪心碎的也是他。江郁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傅黎商怕他呼吸不畅,只能一下一下拍着他背脊帮他顺气。
他摸着他颤抖的身躯,感觉到江郁可冰冷的皮肤,起身打算去拿他的睡衣。傅黎商身上热,一离开这个温暖的怀抱江郁可就挣扎得厉害,他抓着男人的手不让他走,傅黎商没办法,俯身无奈地说:“你身上太冷了,我去拿睡衣。”
江郁可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他。
给他穿上了睡衣,又拿了膏药给他擦脖颈和手腕上的淤青,做完这些傅黎商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他深深叹了口气,他总是拿他没办法的。
两人重新钻进了被窝,这回傅黎商自己也穿好了睡衣。江郁可终于止住了眼泪,不过之前因为哭得太久,现在他整个都有点发懵。
其实今晚的氛围很适合做点什么,只可惜两人一直都没有那个心思。傅黎商去关床头的那盏壁灯,然后伸手去盖江郁可的眼睛:“睡觉,明天你不是还要去上班吗?”
掌心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痒,江郁可眨了眨眼睛,睫毛在傅黎商手心里蹭。
心脏像是突然被挠了一下,傅黎商侧身抱住了他。江郁可默默地蜷缩在他怀里,倦极似地闭上了眼睛。
过了良久,身侧传来轻浅的呼吸声。傅黎商觉得他是睡着了,才紧了紧手臂,把脑袋搁在了他的肩窝。
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姿势。
他闻着他身上的气息,倦意终于慢慢袭来。
半梦半醒之际,耳畔有人传来了一个模糊的声音,是江郁可的。
“宝宝”他悄声开口,“你很害怕吗?”
傅黎商并没有回答,只是把脑袋朝他怀里藏,任凭困意把他拖入黑暗的梦境。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晨,江郁可是被闹钟吵醒的,他皱着眉翻身,脸上有什么东西滑了下来。
他迷瞪了一瞬,顿时翻身坐了起来。枕侧是一块毛巾,折成了长条的形状,还是温热的,江郁可摸了摸自己热烫的眼睛,好像是明白了什么。
床的另一边早就已经没人了,江郁可先去卫生间照了照镜子,除了脖颈上的印记和脸色不太好以外,其它看起来倒是挺正常的。